送出百里的,古往今來唯有護國公主一人,也讓全天下的人認識到這位異姓公主有多受碧落皇室所有人的寵愛。
風沙飛揚的官道上,只見長長的隊伍中,一輛以珠寶玉石鑲嵌的超級豪華馬車邊上,寒戰一身銀絲暗繡的黑裳高坐於一匹黑色俊馬之上,銀色的麒麟張牙舞爪的躍於黑裳之上,活似要躍出衣裳似的,映著寒戰冷峻的臉更加俊美異常,也更顯冷厲的生人勿近。
寒雪看著前後似看不到盡頭的隊伍,頭痛的按著額角,這麼多人要走上多久才能到慶國啊,不會走到目的地時她已經白髮蒼蒼,牙疏齒搖了吧?而守著馬車亦步亦趨的五個男人,更是讓她的頭疼上加疼。
按她的原計劃,只是讓皇帝哥哥帶百官相送出城,以便能讓慶王清楚她在碧落的地位,好方便她與慶王的談判。只是沒想到已是太上皇的皇帝爹爹也會趕來送行,還搞出這麼大個排場,一送就是一百里。這樣的陣勢是不是後無來人她不知道,但一定決對是前無古人就是了。
寒雪看著車窗外的漫漫風沙,直為寒戰及十二衛他們心疼,你說皇帝爹爹他們送行歸送歸,搞個千騎在前面開什麼路啊?一千匹馬跑過後,讓他們跟在馬屁股後頭吃灰,個個弄得灰頭土臉的,這哪裡還是送行啊,跟本就是給他們“送刑”啊。
原本守在馬車後的十二衛已因為寒戰身上的冷氣壓躲到隊伍後面去了,看著寒戰黑到不能再黑的俊臉,寒雪嘆出第一千一百零一口氣,看著騎在俊馬上的五個出色的男人,早上出城還光鮮亮麗的,現在只能用灰頭土臉來形容了。她再次忍不住勸道:“皇帝爹爹,皇上哥哥,你們都回去吧,別再送了,這都送出一百里了,再送就到慶國了。”
皇甫昊天聞言不捨的看了眼寒雪,看著她眼裡的請求,微微一笑,在馬上一抬手,讓人所有人停了下來,轉頭對皇甫皓天道恭敬道:“父皇,已出百里了,我們就在這裡送別雪兒吧。”
皇甫皓天一臉複雜的看著寒雪,‘以戰止戰,將原本指向碧落的禍水東引,還欲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這樣的智計不要說是滿朝文武,便是古今的智者也無一人能及,而擁有這樣可怕智慧的人,有誰會知道是一個不足十八歲的少女。
皇甫皓天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滿臉寒霜的寒戰,此子不是池中物,心計、城府皆更勝他的幾個兒子,若說那樣的計策出自於寒雪,他更相信是出自於他。他隱於寒雪身邊十年,對寒雪是否忠心他都不知道,但有一點卻是再清楚不過,那就是他恨他,或者說他恨整個皇甫皇室。
這樣絕世的計謀,表面看來都是益於碧落的,可若是出自出此子之手就不得不防。畢竟當初尉遲一族三百餘口是因他一人私心而只餘了他一人,而今昊天這孩子更將寒雪許配給他,若是他聯合了寒雪手中的勢力,調轉槍頭來對付碧落,那碧落必將危在旦夕。
可若他當真為了寒雪肯放下仇恨,那也將成就碧落百年盛世。面對這樣巨大的誘惑,他不得不放手一搏,才允了昊天的意思,讓兩人前往慶。可為了江山社稷,他也不得不做相應的保險措施,皇甫皓天眼中冷光一閃,在心中暗道:雪兒,若寒戰當真生有異心,那就別怪皇帝爹爹心狠,要怪就怪你遇人不淑,養虎成患。
皇甫皓天面容一整,滿臉慈愛的細細叮囑著:“雪兒啊,此行事關重大,你切記需萬事小心,父皇先在這裡代全碧落的百姓謝謝你了。”
寒戰冷冷的斜睨著皇甫皓天,譏諷挑了挑嘴角,轉頭看向別處。
寒戰的態度落在眾人五個男人眼裡,各人心思皆有不同,唯有皇甫昊天無奈的笑笑,隔著窗紗對車內的寒雪道:“此行雖說任重道遠,但若有意外,切記護已為上,若事不可為需速速返回,安全為上,”轉頭看向已轉頭看他的寒戰,皇甫昊天嚴厲的盯著寒戰的眼道:“記住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