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女娃娃的周老三都大失所望。
此事唐氏特意給譚雅寫過信,那位費盡心思進了周家門,後來有孕,周老三本不想要,一來耐不住那位撒嬌賣痴,二來他也有些玩得膩了,
只好道:“夫人說是要麼留子去母,要麼去子留母,你想好了,是要命還是要孩子?”
做姨娘總有個年老色衰的時候,倒時候沒個孩子再沒了寵愛,這輩子可怎麼活?至於留子去母,那位仗著周老三喜愛,覺得不大可能,便是唐氏想,周老三也必是捨不得自己的,這話不過是嚇人罷了。
那位自然要個兒子傍身,於是對周老三哭道:“郎君,這可是我們倆的孩兒,你如何捨得不要他啊。”
周老三見此,回頭應了唐氏留子去母,還抬了她為姨娘,可惜最後生了個女兒,好在周老三向來喜愛女娃娃,那位倒也算押對寶了。
只是她沒押對自己的命,本還以為唐氏說生完孩子要自己命是嚇她的,結果卻是周老三親自下的手。
倒也讓她做個明白鬼,對她挑明道:“與夫人無關,你到那邊就恨我吧。爺們說話,吐個吐沫是個釘,我跟夫人說好了,自然說話要算話。”
至於兩人纏綿之時的海誓山盟,唔,周老三道:“我跟女人發的誓言數都數不完,誰能記得這個?”
沒怎麼吃苦頭就嚥了氣,對外就說得了產後風,很快又有人送了年輕美人進來,說是安慰他痛失愛妾。
唐氏在信中道:“其實生個小娘子,最多嫁人一副妝匱,不要那妾的命也可行。只是你二哥那人,喜新厭舊,早就不大喜歡了,拿這當藉口,正好換個新的來。”
孩子們笑鬧了一陣,被阮小七轟出去,說是譚雅需要歇息,還讓他們看著不要讓她偷跑出門,幾個孩子忙下保證:“阿爹你放心,我們一定看好阿孃!”譚雅哭笑不得。
阮家小四趕在了八月十五來到世間,腿一掰,還是個小子。
阮小七雖盼著能再得個女兒,但兒子他也歡喜,只是小貓幾個對此十分不滿,立刻失去了興致,一個個不是抱怨頭疼就是感到疲勞,扭頭都跑掉了,留下阮小七一人等在產房門口傻樂。
收拾好了,阮小七進了屋子,夫妻倆一起打量四小子,相視而笑。
譚雅四周看了一遍,問道:“小貓幾個呢?不是鬧著要看嗎,怎地不見人?”
阮小七輕輕點著孩子小臉,露出雪白牙齒,笑道:“不是妹妹,他們都不太高興,跑了。”
譚雅無奈道:“這小貓,一點兒當大姐的樣子都沒有。”
此時,阮朗小心貼在窗邊,低聲問道:“阿孃,我能看看小兄弟嗎?”
阮小七低聲罵道:“這小子,也不知聽誰說的,不能進產房,假道學,整日瞎講究。”
譚雅舍不得兒子捱罵,忙讓婆子將四小子抱出去,阮朗過去探頭看了兩眼,輕咳兩聲,
正色道:“三弟,非是大哥不陪你,實是功課繁忙,勿怪!”說完,又體貼問了譚雅幾句是否安好,這才匆匆跑了。
阮小七出去看阮朗跑遠,回來對譚雅笑道:“他這個脾氣,難不成隨岳父?明明心中不喜又是個弟弟,還拿讀書當藉口,不過倒有當大哥的樣子。”
譚雅也連連搖頭,無奈道:“一樣的爹孃,脾氣秉性都不同。小貓跳脫,阮朗穩重,三小子是個皮猴子,也不知這個長大會如何?”
正說著,孩子哭起來,譚雅揭開衣襟要餵奶,被阮小七一把攔住,喚婆子將孩子抱走,道:“已找好了奶孃,不用你。好好睡一覺,養精神。”
譚雅嗔道:“那也得餵飽他啊。”阮小七替她掩好衣襟,順手揩了兩下油,低聲道:“沒事,看著就是口壯的,又不是小娘子,哪有那麼嬌貴?你還是養好身子,我們明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