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讓今晚的演出順利進行,我應該設定一個截止時間。下午4點之前,如果沒有告訴我放棄演出的人,我都會認為他將要參加今天的演出,到時候如果沒有表演好,我可是要懲罰的,可以嗎?”
見沒有人反對,櫻井安低頭看著琴鍵:“那麼,就這麼決定了,我的手機會一直開機,大家也都有我的手機號碼,想要放棄的同學請一定記得在4點之前告訴我。”
說完,她便再也沒有開口,低柔的琴聲繼續在禮堂裡迴旋。
彈奏完畢,櫻井安起身,合上琴蓋,看著或低頭沉思或靠在椅背上或坐在椅子上的眾人,無聲地笑笑,離開了禮堂。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裡,櫻井安在班級裡幫了點忙,然後同佐藤晴和木下肅一起吃了午餐,下午的時間她去了琴房,在那裡安靜地彈奏著,等待著4點鐘的到來。
4點,櫻井安拿起毫無動靜的手機,按下幾個鍵,確定沒有人聯絡她之後,繼續緩慢地彈奏著。
如她所料,沒有一個人聯絡她說想要放棄。
這些孩子雖然只有13、14歲,但是他們也有著自己的驕傲,臨陣逃脫這種事情,不僅對不起所有對他們有期待的朋友和親人,更對不起他們自己。
早上她在禮堂裡說的話,相信會給他們一個機會來重新審視自己。但其實沒有人知道,她的緊張不是過去時,而是現在進行時。
“櫻井安”擁有著豐富的舞臺經驗以及出色的鋼琴技巧,但是作為“蘇瀾”來說,她擁有的只有腦海中和身體裡對此的記憶。
來到這裡4個月的時間,她儘量在櫻井安的基礎上想要進一步提高,她不知道自己做到了沒有,但是至少她沒有讓人質疑過櫻井安的水準,最近幾次排練的時候,木下肅還在大力誇獎她。
想到木下肅,櫻井安皺了皺眉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她覺得,木下肅最近似乎有點奇怪。
半個月前第一次排練開始的時候他還很正常,但是某一天他突然變得有點恍惚,最後一次排練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心事,平常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也時常是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但問他卻什麼都不說。她曾經與佐藤晴討論過這事,但佐藤晴也是一無所知,她們曾經打算去逼供,但是忙著學園祭的事情她和佐藤晴都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彩排的時候,木下肅的不正常達到了頂峰,他在彩排中演奏的音準偏了一些,節奏也不夠穩定,與伴奏的配合極不默契,他的伴奏不敢發作,只能苦著臉一遍又一遍陪著他練習,卻始終達不到他滿意的效果,彩排的效果比起前幾次排練來說,要遜色不少。
櫻井安想要與他談談,卻總被他躲過去,最後實在是沒法再躲了木下肅只肯保證明天的演出一定不會受影響,對於原因卻閉口不談。
櫻井安沒有時間與他糾纏,便只能選擇相信他。
現在還有時間,不如去找木下肅吧。
櫻井安下了決定,便離開了琴房。
可是剛走了沒幾步,就看見隔壁的琴房裡,握著琴呆站在房間中間的木下肅。
櫻井安往前走了一小步,看見鋼琴旁邊沒有人,看來只有木下肅一個人來了這裡。
他看起來正在因為什麼事情而感到困擾,表情有些迷茫,拿著琴半天都沒有動。
櫻井安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輕輕敲了敲門:“肅?”
木下肅猛然回神,臉上立刻掛上了他平日的笑容:“安?你怎麼在這兒?”
如果不是剛才櫻井安看到了木下肅臉上的表情,她一定會以為木下肅現在一切正常:“肅,你在這兒做什麼?我看你已經愣了很久了,在想什麼?”
“沒什麼。”木下肅脫口回答,顯然還是不想說,但是想了想他又試探地開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