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被打的後退踉蹌,捂住自己的鼻子突覺鼻腔一熱,低眸瞥見手心沾血,腦子一熱,瞬間上頭,他抬手一把拽下垂掛在脖間,鑲嵌滿寶石的精緻掛件匕飾,那竟是一把鋒利尖銳的迷你小匕首!
鋥亮的匕首出鞘一瞬,安德烈側身避閃過顧煙蘿,亮出刀尖,朝著秦無妄的胸腔桶去。
秦無妄沒有躲,因為見顧煙蘿一動不動,彷彿無動於衷,任由他受傷也不想再管,心口泛著一股痛感,他兩眼一閉,手揣黑色衝鋒衣口袋內,彷彿自己受傷也無所謂了。
前側,顧煙蘿精緻的耳廓微動,聽著落雨聲中身後方的風吹草動,在覺察到秦無妄沒躲的剎那間,她倏然轉身,精準的捏住了安德烈欲捅向秦無妄胸腔的那隻手腕處。
「適可而止。」
雨水順著顧煙蘿弧度極美的頸側滑落,淌過性感的鎖骨,她沾水的眉睫如淡墨,美眸寒如星辰,銳利逼人。
秦無妄瞥了眼顧煙蘿那泛起青筋捏著安德烈手腕的手,儘管這肌膚接觸,讓他心底不適,可那還不是因為顧煙蘿依舊護著他……
見雨越下越大,秦無妄快速拉下防水衝鋒衣的拉鏈,褪下外套,想罩在顧煙蘿的頭上,替她擋雨。
可顧煙蘿像是腦後長了雙眼睛,不等他為她披上外套。
顧煙蘿反手奪了防水防風的衝鋒衣,罩在了秦無妄頭上,沒說話,意思很明顯,讓他自己穿。
秦無妄雙手動作一頓,腦袋被矇住,默默放下,抓下外套,陰鬱斂眸,長睫輕眨,緊抿的薄唇冰冷,令人琢磨不透。
「他差點把我殺了,還羞辱我!就這你還護著?」
「這後果,不是你自己造成的?」顧煙蘿美眸銳利冷眯,吃飽了撐的沒事搶什麼結婚證?不知道她身後這個心心念念最想看到的就是結婚證,還非得自己撞槍口上。
顧煙蘿身後。
第一次替顧煙蘿披外套失敗。
秦無妄被雨打濕的面頰蒼白沒有表情,他雙手拎著自己的衝鋒外套,又一次,披在了顧煙蘿身上,生怕被再次拒絕,雙臂從後緊緊環抱住顧煙蘿的身子,低眸垂頭,漂亮的下顎抵在顧煙蘿肩側。
「不和他說話,行嗎?」
「也不要丟下我,可以嗎?」
一邊說著,秦無妄還一邊摘下自己的棒球帽,戴在了顧煙蘿的頭上,摟著她,搓著她的手臂,環抱著,緊緊不放,「別淋雨,煙煙。」
顧煙蘿眸光淡冷,一言不發,任由秦無妄摟著。
他的嗓音,就在耳畔,如絲絲電流,穿透她的耳膜,字字敲擊心扉,縱使心底有氣,氣他將自己的生命當兒戲,背著她玩命,甚至敢故意不接他電話,卻到頭來,也無可奈何,不能真狠下心來,傷他一分一毫。
「自己身體什麼樣沒點數?衣服穿好,不該淋雨的是你。」
「不一樣,你更重要。」
秦無妄低喃,薄唇貼近顧煙蘿弧度優美的頸側,埋入脖間,深吸了起來,舉手投足間,透著討好。
「別碰他。」見顧煙蘿還攥著安德烈的手腕,秦無妄眉眼銳利,面色一冷,霸道蠻橫的拽過顧煙蘿的手,寶貝的攥自己手心,生怕再給人碰了去,「你只能碰我。」
安德烈凝著近在咫尺的顧煙蘿和秦無妄。
心口泛著濃濃的酸意,吸入的空氣像是堵住了呼吸管,難受的胸悶苦澀,眼見為真,他才明白,自己沒有機會了。
因為他從未見過顧煙蘿面色雖冷,但言辭溫柔,暗含關懷的一面。
她把極少的耐心和溫柔,給了另一個人。
怕是聞見風聲,很遠處,漸漸傳來警笛。
這時,他們身後山道,許多聞警而至的賽車手,一窩蜂上車,駕車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