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他嗎?」
顧煙蘿找了個可以說話的地方,和藏月站在視窗。
藏月沉默半晌,搖頭,「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我只知道,從沒有一個人,會把我當孩子寵……這和從前對你執迷不悟時,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藏月細聲柔語,低眉垂眸,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覺,在提及德萊斯的一切時,他嘴角,勾勒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淡笑。
「會吵架,會生氣,會委屈,睡醒睜眼,他要是不在,我會怕他是不是不告而別了……」
「獨當一面慣了,才發覺,被保護的感覺,很奇妙。」
「這樣算嗎?」
藏月天真的側轉頭,凝著顧煙蘿,陰柔絕色的桃花眸彎起,美的不似真人。
顧煙蘿哼笑一聲,無奈搖頭,「你這樣,會被他誤會是不是隻是依賴他,一味的索取,而不是真正的愛他。」
「嗯,他總是這樣想。」
「可你能夠為了他來求我,就足以證明,他在你心裡,是有位置的。」
德萊斯和藏月之間,因為感應咒,能夠感受到彼此所在的位置和方向,他見藏月沒有回家,一路找來了醫院。
顧氏財閥的醫院,他想都不想也知道。
藏月來找顧煙蘿了。
就在顧煙蘿和藏月站在床邊,聊的甚歡之際。
一抹狂烈兇悍的黑影,從窗外凌空踹碎玻璃,躍身進入。
破碎玻璃迸濺,德萊斯穩穩落地,戴著口罩墨鏡鴨舌帽,一闖入,冷血的揚起手臂,不由分說的用力掐住了藏月的脖頸。
「所以你還是背著我來找她了?」
「為了什麼?她進醫院?你緊張她?」
藏月被突如其來的手扼住,一口氣沒喘上來,難受的輕嚀了一聲,陰柔迷人的桃花眸浮起水光,輕蹙眉頭,沒有掙扎,但也不解釋。
有人闖入戒備森嚴的住院區。
顧鴻鷹安排在這保護秦無妄的保鏢,一時間收到風聲,一窩蜂湧了過來。
可顧煙蘿卻忽然抬手,示意他們不必上前。
「沒事,我在這,不必大驚小怪。」
說罷,顧煙蘿揚起手,清脆的扇了德萊斯一巴掌,「你她媽有什麼毛病?跳窗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他動手?都不問問他來找我做什麼?擅自臆斷?」
破碎的鋒利玻璃片,飛掠間,擦過藏月細嫩白皙的頸側,頃刻劃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藏月悶哼了一聲,傷心低垂下眼眸,也不掙扎,墨發披散半遮側顏,眼尾卷翹的扇形睫毛,微微輕斂,那弧度極為好看,撩人極了,尤其是此刻悶聲不響陰柔可人的樣子,很是楚楚可憐。
「都流血了你還掐呢?」顧煙蘿憤然的剜了德萊斯一眼。
儘管德萊斯怒不可遏,可他偏過頭,見藏月脖側不斷滲血,倏然鬆了手,劍眉緊蹙,狂躁且兇狠的上手,粗魯的擦拭著藏月細皮嫩肉的脖側。
藏月的性格,便是如此,悶聲不響,什麼都憋心裡。
哪怕解釋就能化解的事,非得憋著一言不發。
德萊斯耐心全無,又用指腹很大力的去擦拭藏月的傷口,毫無溫柔可言。
這傷口得處理,玻璃劃得不輕。
可德萊斯卻硬拽住藏月的手腕,「跟我走!」
那力氣大的,幾乎讓藏月感覺手腕要斷了。
「你捏疼我了……」藏月低著頭,柔聲細氣,帶著點哭腔,「放手!」一瞬,他用盡全力,甩開了德萊斯粗糙的大掌,頭也不回,轉身匆匆快步離去。
他朝著秦無妄病房的方向,逃了,拒絕和德萊斯交流。
「有病。」顧煙蘿兩眼望天,送了德萊斯一個白眼,「吃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