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合地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這裡都劃到了他的名下。

這是他從莫家村得到的土地的一部分，他們沒理由被別人趕走。

見到莫夜的反應，那道蒼老的聲音大笑不止，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ldo;你的土地？迄今為止，老夫還沒見過誰敢把夢淵劃到自己的土地。&rdo;

伴隨著這一句話顯現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漩渦，彷彿連線了天地，而它所在位置，正好就在莫夜他們前方不遠。

莫夜被這般景象震住了，他左瞧瞧右看看，沿著乾枯的手臂所指的方向，打量那個令人心驚膽戰的黑色漩渦。

黑色漩渦裡溢位了無窮無盡的夢魘之力，多到遠遠超出莫夜的想像，到達了一種極其可怖的程度。

這個東西是什麼時候出現，又是為什麼出現？

他從小進出這片區域為什麼從來不曾看見？他在這兒生活了這麼久為什麼從來不知道有這樣的地方？

小毛球心驚不已，村子的傳說是真的，這裡連線著夢淵。

那他和媳婦眼下豈不是危險重重。

這麼想著，小毛球邁出小步，用自己毛茸茸的絨毛擋住媳婦，力爭護得媳婦的安全。

隨後，小毛球問道：&ldo;前面就是夢淵？&rdo;

難得的，對方回答了他的提問：&ldo;當然是夢淵，要不然，你以為是這裡是什麼地方？&rdo;

莫夜思來想去終是忍不住又問了句：&ldo;裡面住著很多窮兇極惡的夢魘，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rdo;

這一次，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ldo;你個小混球，不好好念書，從哪兒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快走，快走，回家認真看族書，不要在這兒礙眼，到時候別怪我教訓你們。&rdo;

莫夜一臉茫然，這都什麼和什麼，和不好好念書有什麼關係？他自幼聽說的夢淵就是這樣。

況且，此地夢魘之力誇張至極，村民們生活不習慣，看族書也沒用。

黎玄停頓了片刻，問了聲：&ldo;你是夢淵的守護者？&rdo;

黑色的乾枯胳膊晃了晃：&ldo;果然，還是你有點眼力。既然知道了，就趕緊回家，別有事沒事到處亂跑。&rdo;

但是，小泥人不願就此放棄，他必須尋回自己的記憶，他要了解自己的過往，自然需要從他為什麼出現在這兒開始。

黎玄問：&ldo;你之前見過我嗎？我和一艘船漂在這附近的水域。&rdo;

聽得這話，對方忍不住樂了：&ldo;小傢伙，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裝死躲進夢淵，而後再從裡面逃走。我沒找你算帳，你還自己找上門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那會兒我懶得起床，你就死定了。&rdo;

這是黎玄第二次聽到有關自己的往事，兩次都離不開一個&ldo;死&rdo;字。一次是他幾年前死了，一次是他裝死躲入夢淵，隨後逃走。

他不相信對方不僅僅是懶得起床，就放了他一條生路。

黎玄有心多問一些，奈何對方相當不配合。

&ldo;你們運氣好，遇到是我醒來，撞見那個臭脾氣的老頭，你們就慘了。盡給我添亂，還不快點兒走。&rdo;

話音剛落，黑色的手臂略微一揚，懸在半空的小泥船頓時被推出很遠的距離。

同時，莫夜驟感懷中一沉，一本很舊的書和一顆純黑的小石子落在他的懷裡。

黑色手臂與巨大的黑色漩渦眨眼消失，莫夜只聽得對方一聲無可奈何地嘆息：&ldo;認真看書，該牢記的給我記清楚。修煉刻苦一點兒，用心一點兒，現在的後輩實力弱得簡直不能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