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上了天,如果我們真個全被炸死了,又有誰來替我們說情,恐怕連個喊冤的人也沒有,姓曹的居心惡毒,趕盡殺絕,一起意便是滿鍋熱粥潑鼠窩的打算,他是篤定了不讓我們留下一個活口出來;像這種冷血寡絕到了極處的混帳東西,又怎麼饒得過,放得開?孃的,若不一丁一點將他零碎拆了,就等於我們在傷天害理,不行善事啦!”
曹五的臉色越發灰白,他的額頭上浮凸著細細的青脈,兩邊的“太陽穴”在急速鼓跳,一張臉繃得又緊又僵,聲音是那等豁出去的冷硬法:“廖衝,我知道是你,‘拇指圈子’,雙邪之一;你的名頭大,武功高,心思邪,手段毒,你是掛出招牌的狠酷殘忍,立過碑揭的暴戾兇惡,不錯,我自知抵不過你們,如今我的計謀又已失敗,我已完全處於劣勢,但你們卻休想逼我低頭屈服,只要一息尚存的話,我就會和你們死拼到底!”
亂髮豎立中,廖衝卻又狂聲大笑:“姓曹的烏龜王八羔子,你好大的口氣,又好蠢的腦筋,你以為憑你這樣賣狂耍狠就能嚇住你面前這幾位老爹?哦呸,你不妨試試,曹五,我倒要看你有什麼上天的本事,又如何同我們拼法!”
曹五冷森的道:“任你怎麼說,廖衝,我也豁上了!”
怒瞪著曹五,凌濮凜烈的道:“姓曹的,就算你這塊料,還不配與我們廖師傅動手,來吧,我陪你鬆散鬆散也是一樣!”
曹五怨毒的道:“我記得你也出現在‘玉鼎山莊’過,你是誰?”
凌濮大聲道:“‘炫日飛盾’凌濮就是我!”
青白的面孔歪曲了一下,曹五顯然極為吃驚:“你你是‘炫日飛盾’凌濮?那…那一個可是宮——?”
揹負著手的宮笠閒閒的道:“不錯,我是宮笠;你一定知道,我與凌濮自來焦孟不離的!”
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曹五本來已夠絕望,這一下他就更是連絲毫僥倖的念頭也滅絕了,一個“拇指圈子”,一個“疙瘩瘤子”,已足夠能將他打下十八層地獄,如今再加上“生死執魂”宮笠,“炫日飛盾”凌濮,武林中一毒一邪兩大宗師連同搭檔全齊了,曹五的下場除了萬劫不復之外,哪還剩得下別的?
身子搖晃了一下,曹五悲憤的道:“好,好,來吧,你你們便通通來吧,除了一死,看你們猶能將我怎的?江湖打滾十有五載,今日以一己之力敵對武林四大高手,即使粉身碎骨,也不枉轟轟烈烈,闖過我一趟了!”
廖衝“哧”了一聲,輕蔑的道:“我叫你做得好夢,姓曹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模樣,你算是什麼三頭六臂的角色?再把份量掂上一掂,你夠這個斤頭麼?孃的皮,後生小輩,江湖末流,連他娘馬尾尚未長得周齊,居然就想戰我們四個人?你風涼著吧,我們四人中,隨便挑出一個來,若不打得你活蹦亂跳,叫爹叫娘,我們就都一頭栽回海里去!”
凌濮兇狠的道:“姓曹的那幾下子,我在‘玉鼎山莊’業已見識過了,根本就稀鬆平常,上不得大臺盤,虧他牛皮往天吹,還不知他自己能吃幾碗飯呢!”
曹五厲聲道:“無須嘲笑,亦無須譏消,是漢子的便劃下道來,我曹五包管捨命奉陪,你們四個一齊上我也只有一個人,單挑單我同樣只有一人,水裡火裡,我跟你們周旋到底;曹某人功力如何另當別論,至少,曹某人這口氣沒有輸!”
碟碟怪笑,廖衝的腔調中卻充滿了殺機:“越說,你這不是人操的小猴崽子越是慷慨激昂啦?你當你能有多大的本事,老漢們在走三江,過五湖,橫闖天下,揚威七海的當口,你他娘只怕正窩在你師孃的懷裡吃奶撒嬌呢,這一陣,你倒挺起脊樑扮人樣啦?也罷,超度超度你,也好叫你下輩子知道怎生才似個人模人樣!”
凌濮粗暴的道:“曹五,人少羅嗦了,我們這就手底下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