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江媽媽還在猶豫。
“取吧!”老夫人再一次下了決斷。
“是,老奴試一試。”江媽媽不得不咬牙認下此事。
走到小箱子前,平了平氣,不急著取,先低頭檢視翡翠樹的樹幹,特別是下面的樹幹,就怕一不小心往某一個方向使的力大了,撞到箱子邊上,撞碎了這一個樹幹,或者就算不是撞碎,撞傷了也是大事。
屋內很安靜,江媽媽很緊張,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
老夫人也沒催江媽媽,任她仔細審視。
終於,江媽媽開口:“老夫人,老奴試一試。”
“沒事,我相信你,你是一個手巧的!”老夫人點頭。
江媽媽額頭上開始細密的滲出冷汗,神色格為凝重,手緩緩的伸進箱子,小心的避開翡翠的枝幹,一隻手先小心的握住主幹,另一隻手往最下面的托盤探去。
翡翠樹下面還有一個托盤的,待一邊握住,另一隻原本握住枝幹的手也小心地落下,這一次落在托盤的另一邊。
兩邊手都穩定地放在托盤上後,江媽媽小幅度地轉到一個合適的高度,眼睛緊緊地盯著裡面每一根枝叉挑起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手的高度,確保每一次抬高都不會撞擊到任何一根枝叉。
一點點,一點點地帶著這盆翡翠樹往外移。
眾人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也提到了嗓子眼。
最終江媽媽把托盤全部帶出了箱子。
早有兩個丫環等著,一邊一個幫著江媽媽托住了,江媽媽鬆了鬆手,退出原來的位置,改為扶住盆身,三個人同心協力把托盤放置在了桌上。
待放定,手一鬆,江媽媽身子搖了搖。
老夫人站起身,走到桌前,仔細的檢視著這株翡翠樹,在箱子裡看到的只是樹頂,現在這棵翡翠樹清晰的落在眾人面前,不只是就近的老夫人看到了樹幹上的傷裂,連站得稍遠一些的姜霖寒和姜錦心也看到了。
一時間屋內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誰都看得出老夫人臉上的憤怒。
勃然大怒!
姜霖寒幾乎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棵翡翠樹的全貌,如果之前看了覺得這樹翡翠樹價值連城,這會只能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傷裂很明顯,最明顯的是靠近盆地位置的主幹,甚至讓人覺得一碰就會碎。
這個位置是整棵樹的主幹,從這裡碎下來,整個樹就毀了,甚至可能找不到一塊合適的好玉。
一個幾乎是粉碎的翡翠樹,又哪裡有什麼價值!
說是有傷裂的,但是沒想到傷裂得這麼嚴重,而且還傷裂在這麼重要的位置,恐怕稍稍的一個撞擊就會讓整個翡翠樹碎成渣。
就算拿的時候輕拿輕放,送到靜王府,一路上用的是馬車,這樣的東西,經得起馬車這麼過去嗎?
幾乎不可能!
也就是說一個必碎的局。
一個必然和左相府上有關的必碎的局,他人只會說左相府不小心,卻不會覺得護國公府送來的東西有差。
如果有什麼事情那就是左相府上的事。
“來人,去請相爺。”老夫人轉了兩圈後,臉色氣得鐵青,驀地拔高聲音厲聲道:“快去!”
“娘,您又在想那棵翡翠樹的事,”姜錦心看孔氏的手又停下來,笑問道。
屋裡很安靜,母女兩個坐在一起安靜地說話,孔氏手中還拿著一個繡棚,繡幾針就停了下來,若有所思。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有些眼熟。”孔氏放下繡棚,伸手揉了揉眉心,“好像是哪……裡見過似的。”
那棵翡翠樹,帶著令人震驚的翠色,看到那盆翡翠樹之後,孔氏總覺得記憶深處似乎也有這麼一株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