綽號鐵卦仙、也有邪不倒龔虎以及龔虎的三個徒弟,似乎還有一位當了大半輩子鄉村中學教師的神秘老術士。”
胡四眼皮垂下,輕聲道:“上次程瞎子對我說,恰風水至三兩年,便人傑地靈,其實豫州平陽當代出人才,人傑卻寥寥無幾。”
“哪一地能一代人傑頻出?才真是別有洞天咯。”
“湘南曾有過。”
“近代。”
“嗯。”
呂嵩把話題收回到之前:“程瞎子的卦算修為,果真當得起鐵卦仙的名號?還是徒有虛名不過是江湖人以訛傳訛?”
胡四抽了口雪茄,輕嘆道:“後生可畏啊。”
後生可畏!
鐵卦仙程瞎子如今已然年過六旬,胡四卻開口贊之“後生可畏”,而呂嵩竟沒有絲毫驚訝之色。因為他知道,面前這位看起來年過七旬的老人,實際年齡卻已經堪稱是程瞎子爺爺輩的老古董了。而能夠被命算之術獨佔鰲頭,修為早年就已邁入醒神之境,如今隱隱然有突破進入返璞地仙境界的胡四讚一句“後生可畏”,足以想見豫州平陽的卦算高手程瞎子,其鐵卦仙之稱名不虛傳。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胡四手中雪茄前端不多的菸灰散落在竹製小茶桌上,白如碎雪,格外醒目。
胡四看著細碎的菸灰白痕,眸子中閃過一抹訝異。
呂嵩沒有注意到老人眼眸中的異常,道:“縱萌這次會和那個叫蘇淳風的年輕人鬥一次法,您看誰勝誰負?”
“無趣至極。”
“怎麼說?”
“五五得平,若非平局,縱仙歌之後就要北上了。”
呂嵩默然點頭,心有疑惑和驚訝,卻也不再多問。他知道,面前這位接近於返璞地仙之境的老人,一旦認真開口,必然是玄而又玄接近讖言,不會多做解釋——能理解知曉多少,全靠聽者個人的悟性和機緣。說得難聽點兒,胡四辛辛苦苦活到現在,修行到現在,每時每刻都在跟上蒼較著勁玩兒,累並有趣著,卻不容易。
有很多次,呂嵩都曾在心中俺想,胡四是不是早已突破醒神邁入返璞,成為了傳說中的地仙?
看老人神色垂垂,似乎睡著,呂嵩一言不發地起身,輕輕離去。
回到房間裡,呂嵩拿起手機撥通了兒子的電話:“偉陽,蘇淳風非等閒之輩,胡老的意思是他的術法修為不會低於縱萌,所以你做事無論好心惡念,都不要表露的太明顯,多多注意他就行了。”
“好的。”
……
時近夏日,晝長夜短。
下午五點鐘,烈日沒有絲毫疲累的跡象,火辣辣地掛在西邊的天際上空,肆意地散發出滾燙的熱量炙烤著鋼筋水泥構築而成的密集建築叢林。
京都鋼廠西直門居民區十一棟樓下,戴了副墨鏡的蘇淳風穿著白色的短袖體恤,淺灰色瘦款的休閒長褲,白色休閒皮鞋,一手插在兜裡,神情悠閒地在大樓遮蔽出的大塊陰影裡站立著,一邊看似百無聊賴地打量著來往的車輛行人以及這片頗顯陳舊的老住宅小區。實則默唸術咒心法流轉,點滴修行。
幾棟老住宅樓的樓道口都沒有安裝防盜門,裡面的牆壁上到處貼滿了各種小廣告。
穿著一件水藍色短袖過膝連衣裙的王海菲拎著一個黃綠色帆布包,戴一頂白色遮陽帽,從樓道口出來後,往東走出沒幾步遠,就看到了站在樓影下神情悠閒的蘇淳風,她不禁驚喜地小跑上前:“淳風,你怎麼來了?”
原本就沒有全身心投入修行中的蘇淳風收回心神,笑道:“有些日子沒見你了,想得不行,早上和你打過電話問了地址,下午就過來看看。”
“對不起啊。”王海菲滿臉幸福地嬌羞著道歉。
今年開學後,她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