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與此同時,一道淡若輕煙的藍色身影,恍如一支強弓硬弩,以快得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閃電般射向了吳青峰。
偌大的試煉場中,彷彿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立刻變得雅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中,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辨。
此時的競技石臺上,譚陽正悠閒地站在那裡,吳青峰躺在他的腳下生死不知,胸口衣衫盡碎,印著非常清晰的一道手掌印記。
足足過了十幾個呼吸的功夫,試煉場裡數千人群中,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每個人的目光中,都溢滿了惘然和迷惑;每個人的臉上,都佈滿了難以置信甚至是駭然之色。
電光石火之間,原本勝負已分的局勢,卻發生瞭如此巨大的驚天逆轉,發生了什麼?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時此刻,甚至每個人的心頭都縈繞著同一個問題,競技臺上那位衣衫襤褸的藍衣少年,究竟是什麼人?
沒有歡呼,沒有驚叫,沒有議論,所有人都如雕像一般肅立在那裡,整個試煉場一片死寂,彷彿連時間都凝固了。
終於,鍾孝陵不愧是一代閣主,第一個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急道:“趙真人,葛真人,速速救援吳師侄!”
他這一開口,彷彿扔下了一顆天雷子,整個試煉場瞬間爆炸開來,驚叫聲、歡呼聲、喝彩聲、罵人聲……各種聲音交織混雜著沸騰了,震耳欲聾,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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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已到了黃昏時分。
譚陽和荊無命早已離開了,試煉場裡卻依然還聚集著數千男女弟子,久久不願散去,所有人都在談論著剛才這場戰事,其中問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剛才你看清楚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一些想象力豐富的弟子們便唾沫星子四濺地開始演義了,連蒙帶猜加臆想,各種玄而又玄的版本紛紛出爐,有的荒誕不經,有的玄乎其神,有的匪夷所思,不一而足。
就像譚陽的上屆比賽一樣,總之一句話,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他是如何贏的,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其中不服氣者也大有人在。
凌海峰,凌海閣大殿中。
鍾孝陵居中而坐,也正在和五峰掌教真人一起,談論著下午剛剛發生過的這場自由挑戰賽。
“賽前我就提醒過各位,多看少說,現在後悔了吧?”鍾孝陵啼笑皆非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誰看清楚了?”
在座諸人面面相覷,一個個搖頭苦笑。
袁嘯旗滿臉鬱悶道:“趙真人,葛真人,你們二位當時近在咫尺。難道就一點端倪都沒看出來嗎?”
趙真人滿臉愧色,赧然道:“慚愧。當時我滿心以為譚陽大勢已去,正在全心準備救援他。誰知眨眼之間情況大變,一直到現在,我還矇在鼓裡。”
葛真人也尷尬道:“我和趙真人一樣,不過,我只看見漫天金光瞬間消失後,譚陽施展了他的拿手好戲,以快得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地制住了吳青峰,所幸吳師侄只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否則我這張老臉算是丟盡了。”
鍾孝陵道:“現在,我最最奇怪的是,譚陽到底施展了什麼神通,居然能瞬間就收走吳師侄的黃金巨錘?即使換了是我,恐怕也沒這麼容易做到,這也太古怪了。”
方菲道:“不錯,我現在最納悶的也是這一點。如果說收走金錘還勉強說得過去,那金錘發出的攻擊能量無形無質,怎麼可能也會瞬間消失?”
“是啊。天下哪有這等逆天秘術?”聶真人贊同道,“修真界真是無奇不有,我今天算是開眼界了。”
趙真人道:“閣主,今天一戰我就在競技臺上。我感覺譚陽這孩子施展的技能法術五花八門,有好些應該不是我們凌海閣的功法,咱們似乎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