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朋友。”譚陽也對左公遠頓生好感,一邊喂他吃飯,一邊小聲問道:“左兄,你是什麼時候被抓的?”
“慚愧。”左公遠苦笑道,“昨天太陽還沒落山就被他們逮到了,我拼死反抗,反被這群王八蛋打了個半死。等我醒過來,就已經被綁在這裡了。”
自己所料果然沒錯,譚陽喂完飯,就收拾碗筷,進了旁邊的膳食房。
“譚小子,有幾把刷子,把碗筷放在刷碗的水槽裡就行。”老王頭正坐在那裡擇菜,頭也不抬地道,“你可以走了。”
“不著急,我幫您把碗洗了再走不遲。”譚陽說著,就在水槽裡洗起了碗筷,這些活兒在家時已經幹習慣了。
老王頭抬起頭,驚訝地看了譚陽一眼,目光裡帶了幾分讚賞之色。
譚陽洗完碗筷,衝老王頭道:“王師傅,碗都洗好了,我走了啊!”
剛走到門口,卻聽到背後老王頭幽幽地開口道:“譚小子,剛才你為什麼騙他?”
聲音依舊蒼老平和,似乎漫不經心,譚陽卻如被蜂蜇了一般轉回身來,驚恐地盯著老王頭,老王頭背對門口,依舊在低著頭擇菜,頭也沒回。
他肥肥胖胖的背影,此時在譚陽眼裡似乎成了一團巨大的謎;蓬鬆散亂的花白頭髮,此時在譚陽眼裡,似乎根根都透著捉摸不透的神秘。
剛才,自己的確騙了左公遠。因為從左公遠的衣著可以斷定,他和唐豁子一樣,都是從小養尊處優的富豪或官宦子弟,心高氣傲,從來沒經受過折辱和委屈,突然遭此騙局,一時負氣而想不開。於是,自己才對症下藥地騙他說,只要忍著幹滿兩三年,就可以離開礦區恢復自由身,讓左公遠一下子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
但可怕的是,這些話都是自己趴在左公遠耳邊說的,老王頭怎麼會聽到呢?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譚陽全身發冷,一字一句地問道。
老王頭抬起頭,轉回身來,皺起橘皮似的老臉,笑道:“我?我是做飯的大師傅啊!還能是什麼人?”說完,轉身低頭不再理會,又擇起菜來。
莫非自己聽錯了?不可能!譚陽滿腹狐疑,本想繼續追問他為何能聽到自己的耳語,但轉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選擇了放棄。
但在一步一回頭往外走的同時,他心裡斷定,這老頭絕對有問題!
柵欄門邊,並沒有任何人值守,看來至少在葫蘆谷的山谷內,行動還是自由的。也許是心理作用,一走出院子,譚陽心裡頓時豁然開朗,把老王頭的事也拋在了腦後。
昨天從飛舟上俯瞰,這片山谷彷彿不大,但實地看來卻似乎不小。
一條丈許寬的山澗,將整個山谷一分為二,水不深,但清澈見底。山澗這邊的山坡上,除了自己所住的院子,都是鬱鬱蔥蔥的密林。山澗對面叢林比較稀疏,大小不一的房屋掩映在叢林裡,散落各處,由一條條彎彎曲曲的山路小徑連線著,小徑兩邊還種滿五顏六色的花草,生機盎然。
譚陽先沿著山澗向下遊走去,此時正是暮春初夏時分,深山氣溫較低,儘管烈日高照卻沒有一絲暑氣,不冷不熱,感覺十分舒適宜人。
走了沒多長時間,山谷越變越窄變成了峽谷,老遠就能看見一堵高大的石牆將峽谷完全截斷。
石牆是用巨大的青色山岩砌成,宛若城牆,中間還有一個三丈高兩丈寬的城門,城門上方鏤刻著兩個楷書大字“青陽”。
城門旁邊的石牆底部,開了一個佈滿鐵柵欄的陰溝,山澗由此流入不知去向。兩扇黑色的城門緊閉著,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只留了一個能容納一個人進出的小門,旁邊還有兩個青衣弟子持刀把守。
城門上方是四角城樓,城樓裡也有弟子瞭望值守,戒備森嚴。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