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勢。
赤烈掌心的藍火擊中了天墨的胸口,天墨受不住,身體從半空中掉了下來,砸在了一棵大樹上,混雜著乾枯的樹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阿苒想幫忙,可是體內的元氣被封住了,她試圖強行衝破那道禁錮,睜開眼的一剎那,赤烈正踩著天墨的胸口,一團吐著毒舌的火焰衝向了天墨的身體。
阿苒全身的神經都繃了起來,四處遊蕩的真氣終於找到突破口,如破曉的光一樣衝破黑暗湧了出來。阿苒彈開束縛,那些人毫無防備,全被彈在了兩邊的大樹上。
不過那團火焰忽然停在了天墨的心臟處,赤烈拉長聲音幽幽道:“讓我想想把你變成什麼好呢?就把你變成最初怪物的模樣吧,這樣我的小苒也就死心了。”
阿苒化雪為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那團藍火,那團火焰像皮球一樣彈開,然後洩氣一樣滋滋滅掉了。
“我不准你傷害他!”阿苒護犢子似的把天墨護在身後,死死地瞪著赤烈,頭髮差點豎了起來。
赤烈望著阿苒忽然笑了起來,“沒想到投胎轉世的你,脾氣還是這麼暴。”
赤烈俯下身子,指尖一寸寸地撫過阿苒的臉龐,“不過,你這樣的性子,真讓我欲罷不能啊!”
阿苒冷冷地甩頭,“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不知怎的,深黑的夜空透出一絲淺淺的紫色。
赤烈熄滅了掌心的藍火,直起身子淡淡道:“既然你想玩,我就縱容你一次。”
“不過下次,你得乖乖聽我的。”赤烈瞟了一眼角落裡半人半獸的天墨,冷冷道,“這次算你走運,不過下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赤烈的人漸漸融入黑暗中,不一會兒,昏暗的天空恢復了本來的透澈,浩瀚的夜空閃著輪廓清晰的星星。
壓迫感漸漸散去,四周安靜了,偶爾有一兩隻棲息在樹上的鳥兒拍兩下翅膀,沒有蟲鳴,曠野中時不時傳來烏鴉沙啞的叫聲,氣氛格外淒涼。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天墨的身影也消失了。
“天墨,你在哪兒?”阿苒大聲地呼喚,儘管如此,她的聲音卻像一粒投進深井中的石子一樣,漸漸被吞沒。
樹下沒有路,路上長滿了枯草和灌木,阿苒的衣服被荊棘劃破,扎到面板她也不覺得疼。
阿苒不知道走了多久,道路崎嶇,她的腳底被磨出了血泡。
安靜和黑夜讓人的神經變得敏感,耳邊傳來粗重的呼吸,只見一個巨大的樹洞中,一團模糊的黑色影子縮在角落中,樹幹上站著兩三隻松鼠望著地面,擺著蓬鬆柔軟的尾巴,一臉無邪的模樣。
這棵樹沒有千年至少也好幾百年了,樹幹裡面都空了,只剩下外面一層乾枯的樹皮,阿苒走進去,除去天墨和她的佔地,還有一塊挺大的空間。
天墨正靠在內部的樹洞壁上喘氣,下半身還是獸的樣子。
外面的月光透過樹縫落下來,天墨一半臉藏在暗處,一半臉被月光照得蒼白。
“天墨,”阿苒屏住呼吸靠在天墨身邊,天墨並未抗拒,阿苒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大膽地往裡挪了挪,“天墨。”
天墨把頭歪向裡面,他不想阿苒看到他這副狼狽的模樣。
“如果我乖乖地呆在宮裡,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你也不會受牽連,”阿苒的聲音中透著難過,“對不起。”
天墨沒有回答,阿苒心裡更難受了,她起身半跪在天墨面前,然後略帶遲疑地伸出手,不過就在她即將碰到他的臉時,天墨卻抓住了她的手,低聲沙啞道:“你不用自責,我只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阿苒還想說些什麼,只是忽然覺得說再多也沒用,於是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悄悄退出樹洞,阿苒靠著樹幹坐下,寒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