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間,直刺她的後腦!
一輪小小的熾日,徒然在黑暗中亮起。紫炎堊甲表層密佈的處處凹口之中,突兀噴出長長烈焰,整個身軀看上去,竟已如同一個正在急劇擴張的龐大火球!
鬣狗只覺得焰浪急襲而至,高溫之下,頭髮已是根根捲起枯乾。身形急退間,胸前突兀劇痛,一口氣竟是接不上來。腳步蹌踉間,頓時被那火雲趕上。他心中瞭然無幸,索性不再退避,不知為何,嘴角竟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砰!”一枚狹長的彈頭,自極遠暗處射出,旋轉著紮上紫炎面甲,恰恰撞擊在左眼處!
那輪熾烈的驕陽,在瞬間黯淡泯滅。紫炎頭部重重震動了一下,整個人向後仰倒。她的左眼已凹進眼窩,血肉模糊一片。由於過度驚駭,卻是絲毫不覺疼痛。
“砰砰砰!”接連三枚彈頭,分毫不差地撞在紫炎左眼處。就在她緩緩而倒的瞬間,已被那處深深凹下的面甲刺進顱內,當即斃命。
悠長清越的槍聲,自響起之後,就仿若美妙的鋼琴樂章 一般,漸漸湧動激揚。似乎那隻隱在暗處的魔手,正在飛舞演奏,要讓它,成為這殺戮之夜的唯一主角。
那帶著邪惡尾翼的沉重彈頭,自黑暗中激射四散。兩枚一組,俱是撞擊在暗夜殺手的面甲之上。無論那些目標是在疾行,或是縱跳,兩枚彈頭,一個彈著點,必定有一人軟倒。槍槍如此,絕無虛發!
猛虎隊員們身上壓力驟輕,漸漸扳回了局勢。而戈爾森居然真的在切斷白狼一半頭頸後,才得意洋洋地走到鬣狗身邊,扶起了他的兄弟。
遠處教堂的塔樓上,瑪雅的身邊,已不知何時多了名男子。他穿著一襲金邊黑袍,面目籠在陰影之下,亦是望向這邊戰局。
“其他三個分支的首領現在都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這下你該滿意了罷?”男子緩緩開口,尖銳的聲音中透著絲溺愛。
瑪雅的青銅面具上泛著微弱冷光,顯得愈加神秘莫測:“是的,阿穆勒先生,現在暗夜自元老會以下,都在我的直接掌控中了。”
阿穆勒雙手負於身後,微微頷首道:“或許,你應該去為這些命運悲慘的夥伴報仇。在收服人心上,這樣做總是不會錯的。”
瑪雅猶豫了一會,欠身道:“遵命,我這就去辦。”
“記住,問出我想要的,然後再處理乾淨,不要令我失望。”阿穆勒身形詭異地扭曲起來,融入夜色不見。
“喂,你這傢伙,不會暈過去吧?”戈爾森小心翼翼地架住鬣狗,不放心地道。
鬣狗望了眼已經變成正常長短的刀臂,冷漠地道:“我沒事,只不過失血過多而已,不用你這樣的廢物操心。”
戈爾森似是想反唇相譏,看著他慘白的臉色,突然笑了笑,將夥伴扶得更緊了些。
蓄水池旁的猛虎隊員們,已是完全站在死人堆中,隨便一腳踏下去,就會濺起粘稠厚重的血漿。遠處的槍聲仍在繼續,殘忍無情地收割著為數不多的敵人。
一蓬青霧,忽然藉著淡淡微風拂近,逐漸籠罩了噴泉周遭的空間。
戈爾森剛開始為鬣狗裹傷,忽覺一陣天旋地轉,軟綿綿地仆倒下去。他眼睜睜地地看見隊員們一個接一個倒下,耳中甚至能清晰聽見地面上傳來的腳步聲。可就是全身上下半點也動不了,似是已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
一點碧芒自暗處疾射而出,沒入茫茫夜色之中,極遠處隱隱響起了一聲悶哼,槍聲突兀啞火。
瑪雅自黑暗中緩緩行出,徑直走到了鬣狗身前。因為,他是整個廣場上,唯一一個仍能保持坐姿的人。
“你們是如何能做到異變的?告訴我,你就可以不用受折磨,甚至可以繼續活下去。”瑪雅的右手食指漸漸變得殷紅如血:“雖然你的體質和意志力都很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