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怔了一下,看住她沒有說話。
晴子不敢自作多情,臉卻騰地紅了,異常僵硬地轉移話題道財經新聞上:“最近股市好像很不太平喔……”
“嗯,金融危機嘛。”
晴子鼓起腮幫子瞪住手塚的臉:“部長你笑什麼啊?!”
“沒什麼。”手塚收斂起不自覺溢位的笑意,看看牆上的時鐘,“我該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晴子卻跟著他走出大門,手中拿了錢包。
“已經晚了,天氣還這麼冷,你還要出去?”手塚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食物都吃完了,我要去趟便利店……”晴子無辜地說。
手塚不容置疑地說:“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才回來肯定很累了,還是早點睡吧,而且便利店很遠的……”
手塚不語,就那麼看著她,威嚴自在。
晴子無奈:“那好吧,一起去……”
11月底了,北風吹得很猖狂,晴子抱住自己的肩膀,忍不住簌簌發抖。打了第三個噴嚏後,一件風衣罩在了她肩上。
“這麼冷,也不知道多穿點。”手塚的語氣有些無奈。
晴子連忙脫下來還給他:“部長,還是你自己穿吧……”
“叫你穿,你乖乖穿著就是了。”手塚淡然地瞅她一眼,她馬上乖乖地把衣服披回去,跳開離他幾步遠,眨著眼睛怯怯地看著他。
手塚又有種無力的感覺,她是在害怕他嗎?
“我看上去很兇?”
晴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部長您很親切很溫柔……”
“那你走那麼遠做什麼?”
“我……”晴子見手塚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急中生智,誇張地做了幾下伸展運動,“我想活動活動雙臂,怕打到部長……”
“……”
其實晴子不是害怕他,而是下意識地離他遠一點。因為穿著手塚的衣服,身上全是他的味道,這已經夠讓她不自在了。
靠得太近的話,她會清晰地看見他鏡片下的睫毛,看見他眸中溫柔的潛流,那會讓她更加不自在。
海邊的煙花
手塚並沒有經常去晴子那蹭飯,反而經常做了好吃的喊她過去一起吃。晴子一向自詡廚藝了得,手塚生日親自嘗過他做的菜,她才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久而久之,吃慣了別人準備好的,加上天氣漸冷,晴子越來越懶得動手,每天下班習慣性敲敲手塚的家門,問:“今天又有什麼好吃的?”
頗有點特務接頭的意味。
這一天是星期天,晴子在手塚家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著他買回來的披薩,奇怪地問他:“部長怎麼最近都很空?”
“嗯,最近都沒有比賽,而且快放寒假了要寫論文,所以這段時間都會在家。”手塚不動聲色地說。
晴子哦一聲,扭頭繼續看電視。
“你的畢業論文準備得怎麼樣了?”手塚問。
“還沒開始寫,下學期再說吧。”
“早點準備,畢業的時候才不會那麼倉促。”
“嗯,知道了。”晴子微笑,“部長,我發現你很適合去當老師喔。”
“你的意思是我很愛說教?”手塚挑眉。
晴子聳肩嬉笑:“我沒有這麼說,部長你自己說的。”
她想起小時候的手塚,不論年紀是幾歲,他似乎一直都是一副老成的模樣。永遠這樣冷靜,理智。
別說流淚,晴子甚至難以想象他驚慌時會是什麼樣子。
所以上次飛機出事,在醫院裡護士小姐告訴她手塚因為她掉眼淚,她覺得萬分震驚又覺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