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山頂落下,幸得不死,真是二世為人了,毒蝶兩次對我下此毒手,將來非給她些顏色看不可。但是……還是避開她吧!誰讓她是明明的師父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免得明明作難。
他想到明明,不知因王一峰之死,明明受到怎樣的罪過?不禁自言自語地道:“想也沒用,還是先到山頂再說,這次要不是因緣湊巧,服食大量黃耆,般若禪功也無法練到今日的境地,那麼這千側峭壁也就無法攀登了,現在可難不住我了。”
林斌開始向山頂爬去,展開玄玄輕功輕縱巧登,遇見陡直平滑的地方,無處落腳,他就功運雙手,指化蓮花指,發揮般若禪功與蓮花指的合運妙用,十指插人山壁,攀援而上。這一來,他將般若功化人蓮花指中,無形中又創出一門絕技,可是他自己尚還不知道呢!此時正是旭日東昇,朝霹萬縷,映照得終南山一片金光,璀璨奪目,在這美麗的晨曦中,林斌卻沒心情欣賞這大自然的景緻,反而思潮起伏。
他不敢多看這山頭的一切景物,更不敢多想許久以前的往事,他一陣狂奔,有如天馬行空,快若疾箭。不知跑了多少路程,陡然一座縣城出現在他面前,他才驚覺地剎住腳步,抬頭一看天色,正是晌午。
再看城門上寫著“洵陽”二宇。心中驚喜自己竟在半日當中走了二三百里。
他昂然走進城門,穿過兩條街,看到一家飯店,他即跨步進入店內,隨見一個夥計攔在身前道:“你這花子真不懂事,現在正是上客的時候,要討飯,等會兒再來!”林斌被他一說,驚詫地反問道:“花子?誰是花子,我向你討飯?我是來買飯吃的呀!”夥計怒道:“你不是花子,你看這一身,頭髮又長又亂,幾年都沒梳剪過,一身衣服破破爛爛,不是花子是什麼?衣服也沒錢買,還買什麼飯,別來混充大爺了,快走吧!”
此時幾個食客唧唧噥噥地道:“這人要不是長髮蓬頭,衣衫襤樓,真不像一個花子呢!“嗯!我也從來沒見過這麼俊的人,身體又壯,怎麼淪為花子的?一定是不學好,唉!現在年輕人都不學好,真是世道大變,人心不古……”
林斌將這些話都聽在耳裡,徵了一怔,低頭看看自己,一套衣衫不但破舊,而且極不稱身,不禁笑道:“哈哈!花子,我就算是花子吧!”飽經世故的林斌,對別人這種諷言刺語都不放在心上,他轉身離開飯店,也離開沏陽城。
他在這一剎那已暗暗打定主意,他要以這身不倫不類的裝束再次出世,第一件大事,是再上太湖找三頭蛟報仇。第二件事是追回丐幫信符,了結丐幫的一段恩怨。第三件事是找毒蜂毒蝶二人算帳,同時也為武林一伸正義。第四件……他認為做這些事,何必定要衣冠楚楚,假充斯文?他渡過漢水,迷迷糊糊地在山裡亂闖,邊走邊想,他的事情太多了,也太難辦了。夕陽西斜,整天他都沒吃東西,這時腹內雷鳴,他急急找尋有人家的地方,只見右首約五里外炊煙正裊裊上升,他急步向小村走去。
當他走到村口的時候,那兒正圍著一堆人,零亂、驚慌、焦急的叫囂亂成一片,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兩手分開眾人,擠了進去。
場中兩支大水牛正在角逐,牛角互相抵著對方的頭,牛角都插進對方的額頭,鮮血涔涔不住流下。雖然都已受傷,可是哪一頭牛也不願放鬆對方,分明是在作殊死拼鬥,四隻牛眼紅得怕人,像是瘋了一樣。
兩隻水牛腳下,躺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似已昏暈過去,一箇中年婦人,在距兩牛丈餘遠處,大哭大中道:“放開我……我的兒子要死了……我要救他呀!”兩個大漢沒命地拉住她,不讓她走近水牛,其中一人道:“大嫂,你去不得,連你也會沒命的,要是惹瘋這兩頭牛,它會見人就衝,不知要撞死多少人呢!”婦人仍是搶天呼地地哭道:“天啊!你們真狠心,見死不救,兒子死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