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能使老前輩悔悟過去,難道他的武功比老前輩還高?”
杜衡嘆道:“世上大概還沒有人能夠以武功來強迫我老人家,咦!他,他還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娃娃呢。”
斌兒心想奇怪,這個小孩子真有這麼大的力量,連這老魔頭的本性也改變了,這真是奇聞!斌兒又為杜衡斟滿酒,放下酒壺道:“杜老前輩,這個小娃娃現在哪裡?他又是怎麼使老前輩悔悟的?老前輩又為什麼還要苦惱呢?”
杜衡聽了斌兒一連串的問話,只是搖頭不語。”片刻之後,這才長嘆一聲,望著斌兒,緩緩地道:“我早說過,我是個不好不壞的人,也可說是個也好也壞的人。我的妻室原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但因為我的行為怪癖,得不到岳家的諒解,我們夫婦一直是飄泊天涯,但為了她,我決定一心向善,做了許多俠義英雄所不能做的善事。本想藉此稍贖前愈,可是也開罪了黑白兩道許多高手,聯合起來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裡圍攻我倆,結果我受重傷,我的妻子卻中了毒藥暗器,不到兩個時辰就死了,所留給我的,是一個女嬰,和對世人的憎恨。
他說到這兒一頓,眼裡發出異樣的光芒,漸漸地,那股逼人的光輝消逝了,眼眶裡,閃爍著一層晶瑩的淚幕。
斌兒望著他的神情,心中有無限的感慨,暗忖:“一個人做了鍺事,就不能原諒了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如果連改過的機會都沒有,那天下豈不都是不可原諒的壞人了?真不公平。
杜衡自斟自飲地一連喝了三杯,接著又道:“我的怨恨一齊發洩在報復上,我的惡名也隨著傳遍了江胡。二十年來,好不容易把女兒撫養成人,而且已為人婦,但因自小跟隨我到處飄泊,性格很是像我,閨房中時時生疑,有一次竟與她丈夫大打出手,不慎失手將她丈夫打死,她又舉掌猛擊天靈,算是以身相殉。當時,留下一個不滿週歲的男孩子。我和親家間本少往還,從此就更如陌路了,事到如今,這已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這時,夥計已將酒菜送上,斌兒搶過灑壺,把空杯斟滿,杜衡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繼續說道:“前兩天,聽說我這個小外孫被毒蛇所咬,命在旦夕,為了救這孩子,我自動前去。豈知事隔多年,我那老親家仍在為晚年喪子而懷恨我,因此,雖然他知道師門是玩毒名家,他情願讓他唯一的孫子毒發身死,也不讓我救治。唉!兩天了,再不醫洽,就真的完了。”
說著,眼淚已奪眶而出,淚水順著皺紋,流佈滿臉。
斌兒聽完杜衡的故事,開始對他發生好感,覺得面前這個老人是值得敬佩的,而且對那個可憐的孩子也非常同情,遂道:“杜老前輩,我是不是可以代你去救他呢?”杜衡陡然雙目圓睜,凝視著斌兒,半晌才道:“你願意去救這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斌兒點點頭,朗聲說道:別說他還是老前輩的外孫子,就是毫不相干的人,要讓我知道了,我也會去救他的。”
杜衡聽罷,望了斌兒一眼,感慨地道:“唉!我生平沒有一個朋友,遇上事,就沒有一個幫忙的人,小友願意幫忙,我正是求之不得。
不過,小友年紀太輕,能否取信於人?”
他說著,低頭沉思了片刻,抬頭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不能顧慮大多,小友此去,只有隨機應變,權宜行事了,萬一未能如願的話,那也是這孩子造花子。”
杜衡說罷,從懷裡掏出兩個小瓷瓶,遞給斌兒,又道:“硃紅小瓶裡的藥內服,青色瓶的藥敷在傷口周圍,你收好了。記著,要在明晚子時前趕到救人,過了時間,雖有靈藥,恐怕也回生乏術了。”
斌兒將兩個小瓶揣人懷裡,問道:“你外孫的家是什麼地方?”
杜衡道:“他家在密林城西北二十里的胡家堡,老堡主是有名的翻雲掌胡龍華,少堡主胡偉強是胡龍華堂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