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手站在那裡,那樣倨傲的姿勢,流露著極度強烈的壓迫戚,令人不由自主地窒住了呼吸,連心跳都差點忘了。
唯有厲千魂依然故我,型態間毫無半點變化,他穩若山嶽般地與此生最大的強敵相對而立,神色顯得異常冷靜嚴穆,是那樣高大健碩、偉岸不凡,看在紫蘿衣眼裡,原已為他深深折服的心頓時徹底淪陷了。
這就是她的男人啊!
無論他是擎北馬場場主,或者是北地霸主閻王索,亦或是她紫蘿衣的丈夫厲千魂,他都是個魄力十足的男人,無比堅毅又穩健,雖然他並不是毫無缺點,譬如在面對老是惹是生非的妹妹時,他也會失去冷靜,特別容易暴怒,因為他妹妹實在太可惡了。
而他那豪邁威勢的氣魄,在他得知自己犯下大錯,還有新婚那一夜面對她時,也曾經消失得蕩然無存,因為他理虧、因為他愧疚,因為他無地自容,因為他無顏面對她的憤怒與譴責。
然而,人誰能無過,她自己不也犯過錯,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完美呢?
重要的是,要能知錯,並努力修正自己的錯誤,而他,已經完全做到了,對一個人類而言,這已經夠完美了。
而今,為了她,向來不愛動武的他義無反顧的擔負起原不屬於他的責任,毫無怨言、毫無懼意的獨自面對一個比一個強勢的強敵,就算他不幸輸了,她還是會認為他是最厲害、最有氣魄的男人,因為他勇於面對男人必須面對的一切困難。
想到這裡,她不由深深感到無比慶幸,慶幸她沒有嫁給笨蛋讀書人,也慶幸秦娟娟耍了她哥哥,更慶幸她能嫁給他,因為……
這個北方漢子,她真是愛死他了!
“蘿衣,三妹夫好像不打算使黑索呢!”
“胡說,他的招牌武器就是黑索,他怎麼可能不用!”
“那你不會自己看!”
“……咦?”
紫晨衣說對了,厲千魂確實沒有動用黑索,但並不是因為潘壽長不用武器,他才不好意思用武器,而是……
潘壽長爾雅的一拂袖。“後生小子,就讓你先攻吧!”
厲千魂抱拳拱了一下。“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聲一落,周遭立刻陷入一片無比緊張與寒酷的氣氛中,每個人的心絃全被扯緊了,每個人的血液也都凝固了……
驀地,暴叱聲有如一記驚雷般突兀又響亮,厲千魂的身形以快得難以言喻的速度撲向潘壽長,根本看不清他的移動過程,幾乎像是才剛看他在動,他便已到了潘壽長頭頂上方,雙掌挾著排山倒海、撼天動地的威勢罩定潘壽長全身。
“來得好!”
潘壽長大聲讚歎,身形如行雲流水般飄然旋開,雙掌猝合又分,兩股無形罡氣匯合成一道浩蕩無比的勁力狂卷向厲千魂。
半空中,厲千魂修偉的身軀不慌不忙地以匪夷所思的姿勢橫移三尺,右掌倏沉猛翻,左掌卻划起千百道掌影,有如千萬流星交相閃瀉,剽悍地迎上潘壽長那兩道剛猛無比的罡氣。
但聞轟然一聲暴響,一道人影落地後踉蹌退了三、四步,另一道人影也退了兩步,然後,兩人對視片刻。
“看來……”潘壽長已收起輕忽的心情,臉色凝重的眯著眼。“如果我不謹慎一點,說不準會陰溝裡翻大船呢!”
厲千魂默然無語。
潘壽長皮笑肉不笑地撩了一下嘴角。“那麼,接下來該換我先……”話還沒說完,他的人已筆直的射向厲千魂……
“也許,”紫老爺心情沉重地目注對戰的雙方。“這一戰會比上一戰更久!”
“不是也許,是一定!”紫承堯的岳父贊同道。
“也更困難!”紫晨衣的公公。
“勝利的希望更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