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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他們也不敢硬抗那幾百個奴隸的怒火。

更何況在這片海域待了十餘年,他們也從那位主人手裡賺了不少,個個在瑞士銀行戶頭裡存的錢都多得可以壓死人了,在還沒有享受夠的時候,他們可不甘心就這樣撒手人寰。

於是,他們帶著僅剩的武器跑了。

在一方敢拚命、而一方卻只想著如何周全自身的時候,龍非和水姚順利為自己和同伴們找到一線生機。

龍非駕著船逃出那片所謂埋藏著亞特蘭提斯都城的海域。

水姚回頭望著那曾經美麗的大海,如今被炮火與鮮血染紅,那震撼的景象恐怕她一輩子也忘不了,只是——

“不知道這一切是會清楚明白地攤在世人眼前,還是被某些人以各式各樣好聽的道理給徹底埋葬?”她想起凱,他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到她身邊,應該也能在那場大戰中順利逃脫吧?

他們的觀念雖然不同……不!是以前相同,現在卻突然變得不同了。但他畢竟救過她,她下希望他出事。

“隱藏有隱藏的好處,坦白也有坦白的優點。”龍非笑著望她一眼。“就看你以哪個角度去看它。”

“那你呢?你會選擇隱藏,還是坦白?”她唇角同樣帶著笑,但那笑容卻是冰冷的。

“坦白。”然而,他回給她的眼神卻很溫暖。“我已經擁有夠多的面具,而今,我比較想要一個可以完全坦白自己的地方。”

她微挑起層,他這些話如果是在提起水流前說,她會很感動,並且毫不保留地敞開自己,提供一個可讓他休憩的地方。

但現在,她心裡積得更多的是疑惑和震顫。

龍非如果不是一個很忠誠的男人,他一定是個很可怕的敵人。

但她卻打心底不願與他為敵,那後果可能比死更恐怖。

她不禁想起凱的話,要在一個罪犯羽翼未豐前搶先剷除他;就算他們尚未完全掌握這位罪犯所有罪證也一樣。

她不想同意這種做法,那太無情、也太殘忍了。

但倘若物件是如龍非這樣強橫的人呢?一旦他勢力盡展,天底下有誰捉得住他?

她是不是做錯決定了?可是……思緒百轉千回後,她居然得到一個可笑的答案——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的決定還是一樣。

她肯定是瘋了。被龍非這個惡魔迷惑了靈魂。該死,她痛恨這樣沒有理智的自己。

“為什麼不說話?”他溫柔的眼眸繼續鎖住她。

“我在想,有什麼地方是可以讓人完全坦白,而不需任何顧慮的。”她回答。

“想到了嗎?”

她搖頭。

“那麼同樣的問題我也想問你,在隱藏與坦白間,你做何選擇?”

聞言,她腦門轟然一響,那已經混沌一片的腦子瞬間清明。

是啊,她怎麼可能對他下得了手?他們是如此地相像,就好像一張紙的兩個面;背叛他就好像背叛她自己。

她垂下頭,有氣無力。“坦白。”她同樣已經不想再負荷更多的面具了。

“可是你有坦白的地方嗎?”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那麼你為何不選擇相信我?我絕對是一個可供坦白的地方。”他的話語像流水、也像和風,點點滴滴蕩進她心底。

“因為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我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不明白你真正的樣子。你跟我現在都只是在演戲,有必要在戲裡如此認真嗎?”他們的靈魂是被糾纏住了,像團被打亂的毛線,除非一刀剪斷它,否則,他們是永遠也分不開了。可她仍寧可選擇保持現狀,而非繼續打下死結。

“假戲也可以真做,真戲也能假做,為何要分得這麼清楚?”他卯足了勁地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