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同的地位,那近乎是她至親的位置。
但那不表示她就會為了他放棄生存。
人性是自私的,尤其是在生命的面前,那自私更會被無止盡的擴大。
她曾經親身體驗過,就在九年前,並且直至今日,仍然記憶猶新。
要她為了他而放棄求生機會,說實話,她覺得自己肯定、鐵定做不到。所以他根本是白擔心了。
孰料龍非只是慎重地一搖頭。“不,我想要求的是你另一個承諾。我希望有一天,倘若發生一件令你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永遠不會騙你、甚至是傷害你。”
水姚呆了半晌。“你……你玩了這麼多天的自閉就只是希望某一天,嗯……你是想要我無條件相信你一次?”
“對,只要一次。我不貪多。”
這男人腦袋壞了。不過既然他只有那麼一個小小的要求,看在他們相依為命這麼久的分上,她就給嘍!反正做承諾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好吧!我水姚當天發誓,有朝一日,若龍非對我提出某一項不可思議的要求,我水姚願意無條件相信他一回。”
“不!我不要『水姚』的誓言,我要你用『水瀲』這個名字發誓。”
她驀地臉色大變。“你再說一遍?”
“我要你用水瀲這名字發誓,有朝一日,當我提出某個你聽起來或許覺得不可思議的事,你要無條件相信我一回。”他一字一句、異常沉重地說著。
她狠狠揪住他的衣襟。“為什麼你知道我的真名?誰告訴你的?”這個名字,就連當年救起她的那位國際刑警,她也沒向他提過,而他也沒多問。
何必說呢?在她決定偷渡的時候,她就已經拋棄了原本的身分,而當她被扔進海中時,“水瀲”這個人就算死了。
如今,她只是一個沒有身分的幽靈人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她、也沒有人需要她。除非她能幫國際刑警幹完十年的白工,他們會給她一個新身分,否則,她一輩子都是見不得光的人了。
而她相信,龍非也沒本事追查到她的根。因為在她決定替國際刑警工作後,她就已徹底斬斷自己的過去。
九年多來,她連回去望一眼家鄉都不曾,現在,她連自己的母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已經斷得這麼徹底了,為什麼龍非還會知道她的本名?不可能,他絕對不可能查到她的故鄉,除非……
“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的本名的?”她幾乎使盡全力地吼叫。
“水流。”他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她突然發現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只有無盡的淚水不停地湧出。
他低沉的聲音在風中輕輕地揚起。“九年前,美東海難發生那一夜,我也在附近,還撈起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她告訴我,她的名字叫水流,有一個姐姐,叫水瀲,母親叫水豔。之所以有個如此中國化的名字,是因為她們的祖父是個中國人:一個美籍的華裔考古學家。”
“小流、小流……”她渾身顫抖。放聲大哭。“她在哪裡?告訴我,她在哪裡?”
小流就在他家裡,並且跟她見過面,但小流現在已經變成了小六子……因為小流想做他的跟班,所以不顧一切去動了變性手術。
天啊!這叫他怎麼說?
“告訴我?小流在哪裡?”水姚瘋也似搖晃他的肩。
他吞吞吐吐半晌。“他很好,他……我現在只能告訴你,他還活著,並且活得很快樂,至於其他,水姚,等我們平安回到家裡,我讓你們面對面慢慢談好嗎?”
她激動的神情倏忽被冰凍起來。“我不是三歲小孩。龍非,你既然知道我是個臥底,就該曉得說謊、裝傻是我的強項。你想在我面前隱瞞任何事情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