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吾:「哼。」
聞衍就著側躺的姿勢拱了拱頭髮,接著問:「咱們現在在醫院有多少人守著?」
「加上我,一共三個。」
聞衍:「這麼少?不怕出事?你跟陶局說了嗎?」
「說了,現在市局一半外勤在追查孔旻的下落,陳隊要審昨天抓回來的皮卡車司機。陶局讓我自己先穩著,他會抽調人過來。」徐舟吾疲憊地揉著太陽穴,「不過現在問題不大,icu閒雜人等進不去,就算有人想滅口也找不到下刀的地方,我擔心的是劉錦轉入普通病房後,那些人無孔不入,我們防不勝防。阿衍,審訊的事不能拖,我們得先下手為強!」
「我知道,」聞衍鬆開穆臨之的手,慢慢坐起身,他原地緩了片刻後,說:「我馬上過來,等我一個小時。」
「好。」
就算留戀枕邊人的溫度,聞衍和穆臨之也必須得起床幹活了——惡徒還在逍遙法外,色令智昏不是好現象。
穆臨之首先洗漱完,看著下地動作緩慢地聞衍,問:「哥,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聞衍驚訝:「這回不打電話叫外賣了?你還會做飯了?」
「現在讓外賣送估計來不及了,」穆臨之晃了晃手機,「有菜譜,傻子也能整出兩道菜。」
那聞衍應該屬於高階傻子的範疇,他十分不挑剔地擺手,「隨便吧,做什麼吃什麼。」
穆臨之勾著唇角應了聲:「好。」
聞衍家裡的廚房一塵不染,新鮮的跟沒拆封一樣,各類廚具倒是應有盡有,典型的差生文具多。
穆臨之挑挑練練,找了一個鍋,開始煮麵。
聞衍透過洗漱臺的鏡子盯著穆臨之的背影欣賞,賞到一半突然想起個事情,他吐了泡沫,問:「臨之,你昨天晚上說懷疑穆恪忱在國內發家致富時的本金不乾淨,會不會也跟地下賭場和非法放貸也有關係?」
根據孟德友老婆的口供,孔旻肯定這兩件事脫不了幹係了,那在十幾年前跟他有密切關係的穆恪忱和梁俊生難道沒有參與其中嗎?
根據後來發生的事情來看,他們幾個屬於利益共同體,獨善其身不太可能。
還有那個周廣民,等眼下這些事解決之後,這個人也要好好查查了。
穆臨之煎蛋的動作一頓,半晌才聽清聞衍含糊話裡的意思,「也許吧,現在別說正經創業不好做,就連骯髒錢也不容易賺。有些人在一條黑道上嘗過了甜頭,只要沒栽跟頭,他們就不會這麼容易換路走。」
是個思路,聞衍想。
聞衍快速把自己收拾乾淨,他換了身衣服再次從臥室出來時,穆臨之已經端著兩碗麵在飯桌前等著他了。
這面說不上什麼味兒,聞衍因為趕時間,吃得相當囫圇。穆臨之比他斯文,吃了兩口,基本上只看著聞衍。
聞衍眼皮不抬,「看著我能吃飽嗎?」
穆臨之理所當然:「賞心悅目。」
聞衍吃飽了,他放下筷子,說:「走吧,上班。」
「好。」
天氣已經開春,聞衍又不愛穿太多出門,他草草找了件單薄的外套,在門口拿了鑰匙等著穆臨之。
「對了,哥,」穆臨之昨晚憋著沒問,現在突然想起來,他規整領帶時,稍稍偏頭,問:「百貨公司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特意調查的嗎?」
聞衍一愣,搖了搖頭,「不是,幾天之前,我對這案子屁事不知。」
穆臨之適當露出疑惑的表情,「那怎麼……?」
「不用問得這麼含蓄,」聞衍失笑,「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誰告訴我的嗎?直接問,我還能糊弄你嗎?」
穆臨之挑眉,「嗯,那是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