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開始恢復一半的喧譁,注意力放到自己桌子上。
在例行的倒香檳,切蛋糕等等節目以後,鑑於複雜的家庭關係,伍文定取消了把雙方父母請上臺敬茶的環節,分別和陶雅玲倒兩邊主席敬茶,然後牽著陶雅玲的手一起回到臺上。
按照安排,燈光又給關黑了,又是一束追光燈打到臺上兩人,賓客們的注意力終於又放到臺上,聲音也終於又安靜下來。
伍文定沒有要麥克風,直接朗聲說話:“首先是感謝各位能來參加我和陶雅玲的婚禮,非常感謝……”
“我們的相識相知都是來自於共同的美術學院生涯,所以在這裡,我們還是展示一點專業技巧,為大家的午宴帶來點助興……”
美術學院的人帶頭鼓掌,下面的掌聲也熱烈,行外人更好奇期待。
兩個服務員推著一面帶著輪子的三米高,兩米寬黑色絨面立板過來,其實剛才就在臺角,有垂簾遮住,沒人注意到。
伍文定輕聲給笑眯眯的陶雅玲說:“我先畫畫,你有興趣也可以畫。”
陶雅玲饒有興致的看看:“我看你玩點什麼花樣?”
伍文定的筆其實是一支拖把那麼大的毛筆,立板這邊有個方格子,盛滿液體。
抓過大毛筆,在格子裡蘸一蘸,就開始在大黑板上揮動。
他預先安排的應景音樂響起,明快趣味,讓這種狀況下很容易被分散注意力的觀眾們興致勃勃的觀察著伍文定的動作。
對音樂更敏感的徐妃青小聲介紹:“《菊次郎的春天》今年五月的曲子,怪不得前幾天拉著我一塊去選了好久的CD。”
米瑪點頭:“好聽,有青草的味道!晚上把CD給我,可以給娃當胎教。”
孫琴翹鼻子:“媽,您喝點飲料……”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追光燈的照射之下;所有觀眾卻詫異的發現,伍文定畫出的東西什麼都看不到。
頓時滿大廳就聲音四起:“你能看見麼?”
“看不到,他一個人在瞎忙?”
“不知道畫的什麼?”
美術學院的則更加興致勃勃:“他該不會是在搞什麼行為藝術吧?”
張成拍馬屁:“馮老師,這和您的風格差不多吧?您還說您沒教過他?”
老馮瞪眼:“我那是有藝術理念的好不好!我是畫白底的!”
老陳又一臉紅彤彤,剛才喝了幾杯,現在是有點激動,臉上被撓的傷口有點崩開:“我覺得有氣勢!音樂和繪畫的結合有搞頭!”
陶雅玲坐得近,能夠看到伍文定的筆閃著不一樣的反光,刷在板上更是有微微的反光,知道他自己肯定有安排,就不著急的擺個漂亮的姿勢,欣賞的看他搗鼓。
伍文定這慫人其實沒有這麼強的徒手大幅面繪畫能力,是提前使用銀色筆在上面畫好了稿子的,現在就相當於是在填色,以陶雅玲那麼近的位置都不能看見這銀色筆跡。
只是這個操作,換個人可能比較困難,在他來說,那就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蘸著液體,準確快捷的在上面東一筆西一筆的鬼畫桃符。
其實他的動作還是具有很強的可看性,動作又快,隱隱有點少林棍法在裡面。田嘮叨是看得如痴如醉:“教官這哪是在畫畫,就是武俠小說裡面說的有高深武功嘛。”
還是有看過武俠小說的認真:“就是被令狐沖騙了那個啥?”
一桌子戰士景仰:“咦……教官不得了!”
其實伍文定只是為了讓整個過程有點可看性,不然場面注意力被分散,喧譁起來,這關子就賣得失敗了。
所以這個階段確實是沒有多長時間,他把大筆在空中舞了個花,一下收在身側,有排練過的服務員趕緊過來接過大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