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著?你要再拿不出本錢。我可走啦!”
柯胖子又是一拍桌子,大吼道:“我……我把女兒也押給你!”
鼠須青年眼睛一亮,道:“你女兒?多大啦?”
柯胖子結巴了一下,吃吃地道:“兩……兩歲。”
鼠須青年大為洩氣。搖頭道:“不賭!沒本錢了?那咱們走吧,收房子去!”
他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欲走,柯胖子一把拉住他,鼠須青年瞪眼道:“怎麼?你還要耍賴不成?”
柯胖子脹紅著臉道:“再賭!我……我寫欠條給你!我是鄜州倉的典事,這裡的人都認識我,如果我再輸了,欠你的債黃不了你,馬上就入秋了,用不了多少功夫,你這債我就能還上。”
鼠須青年猶豫了一下,勉為其難地坐下來,兩個人又開賭了。片刻之後,鼠須青年哈哈大笑著離去,柯胖子臉色慘白如紙,坐在那兒好似泥雕木塑一般,一動不動。
鼠須青年搖搖擺擺地回了租住的院子,回到自己房中,掩好房門。臨牆木架上正有一隻盛滿清水的陶盆,鼠須青年俯身清洗容顏,很快,滿臉的麻點不見了,枯黃的面板也變得白嫩嬌潤起來。
當他直起腰來時,柳眉杏眼、鼻膩鵝脂、櫻桃小口,赫然變成了一個明眸皓齒的大美人兒。一個極強壯的男人打著哈欠從裡屋出來,懶腰剛抻到一半就看到了她,不禁笑道:“竹韻回來了。”
美人兒回眸一笑,道:“大兄,我的事已辦妥,接下來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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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蓉和念祖不懼炎熱,在湖上玩得正開心,一聽老爹要讓他們回城,思蓉還好些,念祖卻免不了哭哭啼啼地撒嬌一番,希望能讓老子改變主意,結果楊帆根本不為他的哭啼所動,嚴父嘛,也跟他娘一樣寵他,這兒子還不翻了天?
念祖沒了轍,便趴在車廂裡逗弄從湖裡抓來的幾尾小魚。那兒擺了一口青壇,裡邊盛了半壇湖水,幾條小魚遊的正歡,念祖伸手抓魚,玩弄幾下,便嘎嘎地笑起來,臉上淚痕猶自未乾。
楊帆和小蠻對視一眼,好笑地搖了搖頭。
“咔……喇喇……”一道震耳欲聾的響雷似乎就在頭頂響起,玩累了正在打瞌睡的思蓉嚇得一驚而醒,小蠻忙摸摸她的頭,哄道:“囡囡乖,好好睡吧!”思蓉迷迷糊糊地又閉上了眼睛。
雨下來了,豆大的雨點“噼啪”而下,打得車頂砰砰直響,車外一陣喧譁,隨從的男僕女婢紛紛披上蓑衣。官道上正在趕路的百姓紛紛跑到樹下避雨,也有那帶著雨具的手忙腳亂地撐雨傘穿蓑衣。
一個騎著驢子的青衣漢子披著蓑衣,冒雨從楊帆一家人的車駕旁邊匆匆而過。
雨很大,片刻功夫雨水就串成了一條線,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那騎驢青衣很狼狽地冒雨而行,走到前方里許左右野草、蘆葦、灌木極茂盛處時,忽然回頭看看,急急一扯韁繩。驅著驢子竄進了葦叢。
葦叢中突然冒出兩個人,左右一分蘆葦,讓過那騎驢青衣,再把手一放,蘆葦叢又恢復了正常,葦叢後的兩道人影向下一伏,也不見了。
暴雨傾盆,當真說下就下。誰能想到片刻之前還是烈日如火,片刻之後就是雨傾如注呢?
給楊帆趕車的丁老實雖然穿著一件蓑衣,也被淋成了落湯雞。驟密的雨水打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好在這是筆直的一條官道,就算閉著眼睛也一樣行車。
起先暴雨落地,打得塵土飛揚,雨水氣裡都有一股子土腥味兒。現在卻只有清清涼涼的水氣了。
酷夏時節,其實下點雨降降溫挺好的。若是站在廊下。看著簷下雨幕如簾,聽著那雨水叮叮咚咚打落荷花缸中,漣漪重重,倒也別有一番意境,可正身處雨中那感覺就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