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弘泰根本就是奉楊帆所命來給張昌宗埋坑的,他也不介意幫張昌宗多得罪幾個人,反而今日宴後他就要一走了之,有多少爛帳最後都得記在張昌宗身上,李弘泰哈哈一笑,大聲道:“施主前一劫已經應了,乃是拘身,這後一劫,自然就是拘命了。”
武延秀大怒,踏前兩步,喝道:“你這牛鼻子,說個清楚,本國公有何大劫,何時斃命!”
李弘泰淡淡一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武延秀怒極,躍躍欲試的就要撲上去,張昌宗卻是身形一正,雙眼威脅地眯了起來。
安樂公主見狀,忽地格格一笑,輕拍玉掌,暱聲道:“道長相的真好,相的真靈呢。人活百年,終有一死,堂兄,你再活個七八十年,到頭來還是一死,到時候你要不要讚一聲道人靈驗呢?”
安樂這樣一說,廳上頓時傳出一陣大笑聲。
安樂又向李弘泰嫣然一笑,婉媚地道:“請教道長,不知本公主面相的又如何呢?”
這安樂誠心戲弄,不但聲音嬌滴滴的,而且媚意盎然,她那聲音聽在許多男人心中,就像一根羽毛搔到了心上似的癢的不得了,再看她這般嫵媚的模樣,更是令人失神,武崇訓見她又賣弄風騷,氣的臉都黑了,武三思眼見兒媳露出風流之態,也不禁沉下了臉色。
李弘泰與安樂公主的眼神一碰,心中也是一蕩,趕緊垂下目光,心中暗道:“這女人當真厲害,怕不是什麼九尾狐狸精轉世吧,怎麼一身媚力。”
李弘泰垂著眼皮,臉上始終是一副七情不動的模樣,看在旁人眼中,倒覺得這位道人似乎是真有些道行的,起碼他這道心夠堅定。李弘泰垂著眼睛道:“這位女施主眼若秋水,色似桃花,蛇腰蜂目,半笑含情。”
安樂不明就裡,只聽這話字面上的意思,似乎是讚美自己無雙美貌,不禁喜孜孜地問道:“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李弘泰嘴角微微一抽,依舊淡淡答道:“天機不可洩露。”
楊帆耳畔倏地傳出一陣“咕咕咕”的低笑聲,楊帆扭頭一看,就見李持盈捂著嘴巴,笑的身子直顫,好像一隻快樂的小母雞,不禁訝然道:“你笑什麼?”
李持盈肩頭聳動,又偷笑了半晌,這才附到楊帆耳邊,小聲道:“那道人不是好人,他暗諷安樂不守婦道、風流淫邪呢,卻欺負人家聽不懂。”
楊帆對相術判語也是一竅不通,一聽李持盈這麼說,不禁驚奇地道:“你怎麼聽的懂?”
李持盈把小胸脯一挺,得意洋洋地道:“人家可是自幼向道,正兒八經看過一些道家典藏的。”
武三思聽這道人當眾誇獎兒媳美貌無雙,愈發覺得不成體統,只好咳嗽一聲,轉移眾人視線道:“這位道長能蒙鄴國公如此看重,定是有些道行的,卻不知,我們鄴國公的面相在道長眼中,又是怎麼看的呢?”
李弘泰稽首道:“鄴國公有天子之相,貴不可言!”
這句話頓時令眾人目瞪口呆,這道人是張昌宗的食客,不用問也知道他肯定要誇獎誇姿態主家,不過張昌宗年及弱冠便成了國公,榮華富貴、貴不可言,大家都清楚,還用得著他相面?他想說出點新意來怕也不容易,誰知道他竟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張昌宗有帝王相?
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慄。
武三思先是一驚,既而大喜。他曾和武承嗣聯手對付阻礙姑母登基稱帝的那些李唐忠臣,又曾為了爭皇儲與武承嗣鬥了大半輩子,豈能沒有這點心機。
武三思立即哈哈大笑,彷彿這只是酒席筵上一句無足輕重的玩笑話似的,打趣張昌宗道:“鄴國公,你門下的這位食客為了討你歡心,可是不遺餘力啊,哈哈哈。”
赴宴的許多大臣也迅速反應過來,一個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