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虐似的掐著掌心的傷,被迫自己集中精神。
穆臨之再度仔細回想了一遍集團年度匯報資料,關於這艘船的隻言片語,他能想起這艘船頻繁停靠北洋碼頭的收費記錄!
「臨之。」聞衍不知何時出現,他抓著穆臨之的手,不怎麼愉悅地說:「你在幹什麼?自虐爽嗎?」
「爽啊,提神醒腦,」穆臨之順勢抓了聞衍的手,輕輕摩挲兩下,「哥,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跟劉錦的所有談話內容我已經跟陶局交代了,具體行動和人員排程他會安排,」聞衍順著力道拍了拍穆臨之的手背,「我們先去北洋碼頭,踩個點,瞭解一下具體情況。不過我們速度得快了,孔旻知道劉錦在警察手裡,我估計他也顧不上親兒子了,留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跑。」
「好。」
聞衍和穆臨之並排走著,沒走多遠,他回頭看見仍杵在原地的徐舟吾,於是莫名其妙地問:「走啊老徐。」
「……」徐舟吾面無表情地問:「你們倆看我亮嗎?」
聞衍咧嘴一笑,「閃閃發光啊!」
徐舟吾恨不得把這玩意兒一腳踹到外太空,但礙於淫威只能忍了。
三個人坐上穆臨之的車,依舊是聞衍當司機,他剛掛上檔,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臨之,孔旻、梁俊生還有穆恪忱當年經營地下賭場的事實基本可以確認了,但是那賭場具體位置在哪兒你沒查過嗎?」
「查過,」穆臨之說:「查不到。」
也是,這型別違法場所基本就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跟換ip伺服器如出一轍,目的就是為了躲避警方的追蹤。如果他們蹲在同一個據點不挪窩,十幾年下來警察卻連來一點犯罪的小尾巴都沒抓住,那要麼就是警方辦事能力不行,要麼就是犯罪分子的保護傘太強大。
不過這種可能性也不大,從此次孔旻的案子可以看出來,藏在市局的內鬼似乎跟他們也不是一條心,彷彿只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
什麼目的呢?
「哥,拋開眼下不談,我們從梁少風被綁架後死亡開始看,梁俊生死了、孔旻如今也半死不活,」穆臨之淡淡笑了笑,「這一連串的事情看起來,像不像一場蓄意的報復。」
聞衍眼皮子涼颼颼地一掀,問:「報復?報復什麼?」
「自然是報復當年的家破人亡,」穆臨之看著聞衍的表情,突然來了興致,於是加足馬力地往火堆裡新增柴油,「百貨公司東窗事發後,孔旻和梁俊生怕穆恪忱為此時秋後算帳,導致他們在更大獲利空間內的利益受損,於是合謀算計。顯然,與穆恪忱站在對立面的各位人多力量大,穆恪忱成功被算計死。不過——」
話說到這兒,穆臨之停了,他在等聞衍的回應。
聞衍點著剎車停在醫院停車場收費口,看也不看地問:「不過什麼?」
穆臨之:「不過,穆恪忱在你們警察的檔案裡還屬於失蹤狀態,他真的死了嗎?」
聞衍:「死不死的又能怎麼樣?」
「沒死,他就屬於潛在嫌疑人,要是死了——」穆臨之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牽扯上報仇這種事,那跟他有最親密血緣關係的我就是嫌疑人的不二人選了。但是嘛——」
聞衍面無表情的臉上沾了點怒色,他忍著脾氣打斷穆臨之的話,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閉嘴!」
穆臨之:「我還沒說完。」
「別說了。」
「要說的,」穆臨之收回食指,神態自若,「佳人良配近在眼前,我盼著過舒坦的好日子,吃飽了撐得替他做那些事。你說對吧,哥?」
他輕佻達浪地挑著尾音詢問,聞衍一時無言以對。
這兩位目中無人的調情使得徐舟吾如坐針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