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之所以能傳到院長耳朵裡,全是因為這小子來頭不小的緣故。斷斷不必SH院長親力親為。只是他猛然聽到徐冉的名字,故意裝作路過,順便幫著調解的架勢。
而且,院長出馬,料鬧事的人多多少少會給他一些面子罷。
不過這個方納言,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方納言把事件來龍去脈終於說完了。
該詳說的,譬如那倒黴催的醫生如何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目光瞪他,讓他心靈如何飽受摧殘,如何用血淋淋寒光閃爍的淡藍色刀鋒赫然伸到他鼻孔下面,讓他在人生最需要溫暖和關懷時刻“撲通”一下子掉到黑暗的深淵。方納言用了很多形容詞和功夫細細描敘。而該略說的,譬如他如何踹了倒黴催的醫生一腳,用了輕描淡寫一句話略過,讓聽著的旁人也不免倒戈相向。
若以為他看著像流氓就沒文化,還真真小瞧了人家。
“徐醫生來的正好,你有沒有什麼可以說的?”餘院長問。
方納言聽見“徐醫生”三字,趕緊了擰頭去瞧。他是太急於知道,讓他飽受精神折磨的臭小子究竟長成什麼牛逼模樣。
只是他視線一落在徐冉身上,整個人就石化了。
“我說,那一腳,是輕到不能再輕,對我的無意傷害,是小到不能再小,對嗎,先生?”
“嗯。”方納言從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徐冉環視辦公室一圈。房間裡人不少,每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們這兒。
這下子若不解釋清楚,還真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是病貓?徐冉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解白大褂的扣子。
屋子裡的諸位都望著徐冉的動作,滿腦子發懵。
方納言的眼睛快睜大成了球形。他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款型的醫生。白大褂穿在他身上,那可不就是制服誘惑嗎?
那小臉長的,即使對他橫眉豎眼,他看著也是心裡歡喜得很。
“斯……”手指剝開釦子的聲音在瞬間鴉雀無聲的空間變得分外曖昧。
當白皙的肌膚和平板的胸暴露在空氣中,任誰都可以看見的一大塊淤青顯山露水出來。
頓時,方納言覺得腦子呼啦一聲熱了,伸手捂住鼻子;偷偷摸摸縮回手指定睛一瞧,媽呀,老子流鼻血了……
第 19 章
徐冉回了骨科病房,已經是下午五點十分。他下病房把自己分管床位的病人看了看,接下來準備到醫生值班室寫完今天的病程記錄,一推開醫生值班室,和正推門向外走的胡波迎面而過。胡波緊張地問,“怎麼樣,沒事了吧?沒事了吧?”
“嗯。應該沒事了吧。”徐冉回答。
胡波嘴巴微微一張,露出一些疑惑,“是嗎。那就好,還白白擔心一場,沒事就好。”嘴巴虛虛說著,滿腦子卻都是問號,怎麼會?怎麼會就這麼相安無事的了結?又有誰有這麼大本事能擺平的了這個紈絝子弟?
看見徐冉無恙的回來,胡波滿心疑問,走到骨科病房靠裡層特等病房,敲門進去,帶著溫和的笑容仔仔細細巡察了他管床的病人。
“小胡來了?”
“嗯,下班前看看您。”說著,胡波認認真真幫躺在病床上的患者檢查了一下綁在肩胛處的繃帶的鬆緊度。又問了問家屬,患者這一天的狀況。
“小胡醫生真負責。”患者和家屬笑顏逐開讚許他。
胡波謙和笑了笑,“哪兒啊,這是應該的。”
在胡波看來,這些人社會地位和外面普通病房的病人不一樣,也該享受和那些普通人不一樣的待遇不是?
在他看來,人生來就是分了三六九等。每個人生下來都打了階層的烙印,無法更改。
上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