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在深夜裡陷進蘇菲家裡舒服的沙發裡問，蘇菲正為他煮咖啡，剛剛加班歸來的她顯得有幾分疲憊。

蘇菲的回答是，Jorn最近正為他叔叔的病忙著，但是，他們似乎透過電話，下週二的下午他說他有一個重要約會。

李烈有些泛酸，尤其是當他落迫不堪的時候，他往昔的對手Jorn正積極地進行技術創新，另一個人Andrew正攥著大把大把的鈔票無處可花。蘇菲放下咖啡的時候忽然顯得興致盎然：博士，有一個訊息對你極有利。同時，還有一個壞訊息。

李烈立即身體前傾豎起耳朵：先說壞訊息吧！

關於Benson！他們最近接觸很頻繁，他準備融資。

李烈儘管早有準備，卻還是火從中來，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冷哼。

蘇菲接下來略顯神秘：因為Jorn臨時轉變研發節奏，有幾位工程師忽然辭職，北極星一號這段時間的研發遇到了些麻煩，Jorn正在招募這方面的人才，有一天，他自言自語說這樣的難題只有你和楊這樣的高手才能破解。他同時也對您公司的進展極其關注，您恐怕也要做好技術資料的保密工作。

這真是一個好訊息，李烈的心頭驀地升起兩股火花，這才是他最想要的，比錢更重要的，他戲謔地說：如果他想要，我拱手相送。

說著，他掏出揹包裡的那張一萬美元的支票推給蘇菲：你辛苦了，這個給你。

蘇菲拿起來看了一眼，忽然笑了，她將它重推回李烈面前，神色凝重地說：博士，收下了就是出賣我的道德，就當是我為您的中國創造以及為自己的祖國做一點貢獻吧！

她的黑眼睛裡閃耀著太陽的光芒。

李烈立即將那張支票收回了揹包內，這錢放在手裡覺得燒手，是可以褻瀆人的靈魂的。但是，他還說：給我離開的那幾個工程師的聯絡方式，而且——

他思忖著與Andrew的搏弈會有幾分勝算，但他還是說：緊盯著Andrew與Jorn之間的財務往來，借別人的口散佈星空微電子的天樞一號研發程式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我想，Jorn如果坐不住了就會借刀殺人，豈不快哉？

蘇菲用力地點點頭，剛剛的疲憊竟然不翼而飛，她看起來神采奕奕，那狀態讓李烈再次想起了未央央與自己逼宮C部時的興奮。他像兄長一樣撫撫蘇菲染成金黃的頭髮：小美國，等矽谷分公司成立後，還回我的公司怎麼樣？

蘇菲哈哈大笑：我想去北京的總部，可以嗎？

李烈立即想起了自己的那兩間倉庫辦公室，但他還是點了頭。

那樣的圓滿還在努力籌劃之中。明天的鞋能否穿上其實還是未知數。

內行門道　40

李烈在那個夕陽漸斜的黃昏，再次感覺到悲觀，忽然很想念未央央，他急於聽到她的聲音，這時手機竟然奇蹟般地響了，是未央央。

醒得早？還是沒睡？

未央央在急促地呼吸，十幾秒後調整過來，柔聲說：我要與時訊息嘛！

李烈起了身，看著角落裡叫不出名的一株植物：告訴我，兼濟天下與清淨無為的狀態哪個是人應該追求的？

未央央在那頭頓了頓，忽然興奮地說：告訴你，北京下雪了，正在下，很美哦！等你回來的時候一定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算了吧！我看是看前方黑洞洞才是！

未央央沉默了幾秒：你相信嗎？如果我現在在雪地裡畫一個半圓，那麼即使是一隻猩猩看到了也會將它畫成一個圓的。

他猛地起身，　拉開了窗簾：說得沒錯。

未央央沒有說話，但是李烈聽到她順遂了的呼吸。

李烈看了眼天邊，青白的雲將西沉的太陽包得嚴嚴實實的，他忽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