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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這句話在李烈的耳邊忽然爆了朵小小的煙花,煙霧燎繞之中他看到了錢小同的眼中閃過一絲曖昧的光芒,他會意地笑了,輕聲說:咒語真的比鑰匙更好用?

錢小同立即說:別捨不得花錢。

那天的天空陰霾得如浸了水,稍後飄起了雪花,李烈站在那裡心潮一波一波地起伏,時而豁朗,時而晦澀,但後來,他變得無比坦然,因為他知道任何時代都在包容著所有人類製造的情節,應該的,不應該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視窗,楊林的大頭正映在玻璃上,一動不動。他知道楊林是個幸福的人,因為他對生活的要求很少,他的智慧全部學以致用。而他則要面對複雜的人與人創造的關係。

他想他應該與未央央談談,因為他現在有幾分理解未央央的態度。其實也因為他很煩躁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如何獲得咒語,於是,他想到了未央央。

未央央的電話依然關機,李烈趕到她的樓下時,只看見幽暗的檯燈光。他想她一定在看書。

果然,他進來的時候,看到床頭放著一本《看不見的心》,而未央央則披著毛衣,神情淡然地看著他:你似乎遇到了暗礁。

屋子裡並不暖和,甚至有幾分悽清。李烈看到未央央似乎早有預料的眼神,她在得意,在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進她所預料到的結果中。

李烈忽然變得無奈至極,甚至苦笑著說,彈首曲子來聽聽!不是十面埋伏,我要漁舟唱晚。

未央央聽話地去彈琴了。但她彈的不是漁舟唱晚,也不是十面埋伏,而是步步高,歡快的節奏響起時,李烈如秋天被割倒的玉米樣倒在床上,拿起書:看不見的心?你說,人的心長得都一樣嗎?

未央央笑了笑,沒回答。

這讓他忽然想起了笑面虎杜漸,於是,他說:你認識杜漸嗎?

琴聲嘎然而止,李烈預料的結果也發生了,未央央幾乎對他要尋找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許接觸,可能,跟她的前男友有關係。

你認識?

未央央的眉頭再次糾結緊鎖:那個自詡銀行家的人?

你果然認識?

未央央的手指在琴絃上猛地一撥,嚇了李烈一跳:你是不是認為我是混跡於北京上流社會的交際花?

李烈很認真地蹲下身來看著未央央的眼睛:希望是很美好的東西!

也許那天未央央懂了李烈的意思,所以,她收回了她的自賤,同樣很認真地說:我認為你更應該尋找風險投資,銀行貸款更看重規則,少有彈性,而且國內的信貸——

她停住了,似乎是沒有想好措辭,也似乎是充滿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你會做假嗎?假的房產證,假的土地證,假的身份證!假的面孔。甚至,放下你的驕傲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功課做得還不夠好——

哦,你可以試試,也許凡事都有個例外。未央央補充了一句,這與她剛剛的觀點完全背離。她在想什麼?她的獨善其身忽然刺激了李烈,李烈想,沒有未央央難道自己就搞不定這樁交易?他不信。

他不由得將手伸向了包裡那張五十萬的支票,他想,明天自己應該補一張借條給財務部,他卻在碰到那張支票的時候覺得自己忽然矮了三分。他的眼前閃過了周伯謙嚴信曲中正,甚至是老師陳冠霆的臉,他們的目光是那樣充滿期待,他想起了周伯謙的話,不要在錢上犯錯誤。他還想起了陳思洛的話:李烈,你會在關係網裡摔跟頭的。

李烈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忽然臉灼熱得難受。

未央央輕描淡寫地說:有些事情只有眼見著了才會相信。你要真想做一隻任由花貓擺佈的小老鼠,就做吧!倉鼠總比廁鼠強。

李烈倒是真糊塗了:這事跟李斯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