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並不重要。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嗎?未央央盯著李烈說,從某種角度來說,共同的利益讓某些人系在一起相互利用也是社會法則。你不是也在努力地擠進來嗎?
李烈立即條件反射地瞪了未央央一眼,她傷害了他的自尊:我沒想把你拉進來。
我也沒想進去。
為什麼?
我不功利。
因為你從不缺少利益,所以你才清高,但是,你清高的目的卻是彰顯清高。
所以,稱雅的人必大俗。未央央說著,李烈晚上七點鐘,新天地飯店,這依然是一次中國式的飯局,你做好準備。
然後,她拉開了門,站在門邊說:我不是彰顯清高,我本來就不清高,也無需彰顯,你所見到的只是假象。而你,別把自己的腰板挺得太僵。太不灑脫。
說著,她便出去了。
李烈忽然條件反射地跳起來伸手想去拉住些什麼,但是,他只看到了自己冰冷的呼吸。
窗下。
一輛大紅像團火的法拉利跑車疾馳而去。李烈在那消失後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僵硬得動彈不得,他開始下沉了。
未央央遙遠了,紅燭滅了。天亮了!夢醒了。
內行門道 18
陳思洛沒有敲門就進來了。她看著李烈望向窗外的背影時,未央央剛剛離開。她說:衝下樓去的那個橫眉立目的女孩子是你們公司的?
李烈回過神來後看著陳思洛說:不是。
那她是你們公司員工的朋友?
是我的朋友。
什麼朋友?
李烈看著這張精緻得無可挑剔的臉上咄咄逼人的眼睛,他沒有說話,他無話可說,對陳思洛依然的咄咄逼人沉默也是一種表達。
陳思洛頓了頓以緩解李烈忽然的冷漠帶來的尷尬,她說:我來通知你,艾金用你給的錢還了貸款,然後賣掉了房子,他把陳思陽送回了我父親那兒,然後他用那錢全部給思陽買了保險。從現在開始,我的妹妹必須要在醫院裡度過接下來的四個月。如果她命大的話平平安安,如果她沒那個命,說不定哪天就一屍兩命,而他就能獲得一大筆保險金。如果他賊心不死地殺回來,那筆錢還能幫助你們的公司度過難關。
李烈猛地打了個冷戰,艾金的狀況比預期中還要糟糕,他對自己曾經的那個期望而自責和惱火,然後他冷靜地說:你難道不應該對你妹妹懷著美好的願望希望她平平安安嗎?
難道我不能做兩手準備嗎?就算是我的妹妹,我也要現實地面對即將到來的結果,從一開始我就不希望這樣,我不希望她跟艾金結婚,不希望她要這個孩子,不希望她和艾金天各一方。可她從來就沒有聽我的話。
李烈像面對陌生人一樣冷冷地說:你只希望我們守著矽谷的公司華爾街的股市別墅裡的老婆孩子過日子。
是,我希望,難道那不是你應該過的日子嗎?你一定要是英雄嗎?不是每個人想做英雄就能做得成的,救國救民於水火,史書留名,凌煙閣掛像畢竟是屈指可數的幾個人,他們順勢而為,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是你呢?就算是有天時,可是無地利之便,無人和之勢,何來的成功?
她頓了頓,也許是覺得自己的話太過犀利,可是她在停頓過後並沒有停止,接下來她緩和了語氣說:如果你非要做英雄,那麼你跟那些沽名釣譽標榜自己的人有什麼不同?
陳思洛像刀子一樣的話直直地刺入了已經冷掉的李烈的心臟,一盆兜頭而來的冷水將他剛剛的怒火澆得消失怠盡,他在那個瞬間忽然有一種被打擊的失落感,他將目光轉移到蒼茫的北京的天空,有一種捫心自問的聲音傳來:我要做的事真的是沽名釣譽嗎?萬世名千秋利到底是野心還是賊心?而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