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最精彩的一幕,容成驍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出了急救室之後,容駿並沒有立即轉到普通病房,醒來之後看到周圍的各種儀器和管子,容駿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傷勢並不輕。看到媽媽眼中含淚的走近,哽咽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這種感覺也越發強烈,“醫生,我到底傷在哪裡?為什麼腰部一點知覺也沒有?”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被容成驍委以重任的陳醫生還是謹慎地向他投去了謹慎的眼神。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承受力,有什麼話只管直說就是。”容成驍的反應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
再次得到確認之後,陳醫生直接將檢查報告遞給了雙手已經恢復正常行動力的容駿。
報告的內容非常多,密密麻麻沾滿了整張A4紙,但被容駿看在眼裡的只有‘腎臟破裂’四個字。而且,破裂的還是功能正常的右腎,而不是本身就有功能缺陷的左腎。這也意味著一旦受損的左腎必須被摘除,他的身體機能將受到很嚴重的影響。
“左腎受損嚴重,必須儘快切除。但考慮到你的右腎功能本來就不完整,左腎切除之後單靠左腎支撐恐怕會有很多併發症。”雖然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陳醫生還是把利害關係詳細說了一遍。
“最壞會有什麼結果?”聽了醫生的這番話之後,原本就虛弱無力的容駿臉色簡直比蓋在身上的被單更慘白。
“右腎切除後勢必會加重左腎的負擔,本來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功能會繼續減弱,以後……你恐怕必須定期進行腎透析才能維持正常排毒功能。”出於謹慎考慮,醫生總是會盡可能‘往壞處’想,讓病人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激動的容媽媽適時插了一句。
“當然,最穩妥的辦法是做腎臟移植手術。但是……這麼短的時間,恐怕很難找到合適的腎一源。如果做完手術之後產生強烈的排斥……”
“你確定這是最穩妥的辦法?”這一次插話的人換成了容成驍,而且是硬生生把醫生的話打斷。
“腎臟移植手術也存在一定的風險,而且必須考慮手術後的排斥,但比起長期做腎透析,明顯更直接也更徹底。”陳醫生說的也是很多人都懂的基本常識,但只有從他口中說出來,才會更有信服力。
“現在就開始篩選腎一源,最快要多久才會有結果?”這對母子戲搭得可真好,容成驍插了兩句之後,很快又換了葉素雲上。
“這個……很難說,單我們醫院就有四例尿毒症患者在等換腎,就算有人提供捐獻,也要先給他們配對,如果這些人都不合適,才會給……”
“我兒子給你們醫院捐了那麼多錢,難道不能……”
“媽,醫院有醫院的規矩,先到先得、天經地義。每一個生命都很寶貴,很多事不是錢多就能解決的。”容成驍的語氣突然變得激動,心急打斷了媽媽的不理智建議之後便直接拉著她出了病房。順便,也叫上了陳醫生一起。
離開的時候,他故意沒有把門關嚴實,只要稍微大點聲,病房裡的人完全可以清楚地聽到從走廊裡傳來的聲音。
“什麼情況下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異體排斥?”容成驍的聲音不算大,但勝在鏗鏘有力,而且有非常高的辨識度。相信病房裡的容駿應該能很輕鬆分辨出這個聲音,並聽清他說的話。
“現在很多的腎臟移植手術都是來自於病人直系親屬的捐贈,正常來說,透過親屬捐贈完成手術的,術後排斥症狀要明顯輕很多。”
“我的身體很健康,他是我兒子,我可以捐給他。”醫生的話才剛說完,葉素雲便激動地把話接了下來。
“媽,您都快六十了,做這麼大的手術太危險,而且……也不一定能配對成功。”顧雪宸一直在門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