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她想想笑了起來,乾掉另一杯紅酒,然後又倒了一杯。
用腳指頭玩著泡沫,她整個人在熱水裡放鬆下來,思緒又管不住的漫遊起來。
阿磊現在在做什麼呢?
想必還在唱歌吧。
他每年的今天晚上都要趕場,趕完場之後勢必會被小汪他們拉去狂歡,通常等他回來都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
屋外再度下起了雨,她兩腳*父疊在浴缸邊,無端想起剛認識的前幾年,當時兩人都是窮光蛋沒錢買轎車,他那時因為被電視臺封殺,所以仍在PUB駐唱,趕場時則靠一輛破舊的機車代步,她則是標準的公車族。
那一天,一樣是在下雨,她因為工作加班到深夜,要回家時,公車早已收班了,她本已認命打算淋雨走回家,可才剛走出大門,就看見他坐在那輛破機車上直勾勾的看著她……
雨一直在下著。
她走上前,問:“怎麼在這裡?”
“路過。”他說,發上的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下,直至方正的下巴,聚集,然後滴落。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抬手將他溼透的發往後撥,“你沒雨衣嗎?”
“沒有。”他說話簡單扼要,邊脫下自己身上的皮外套,罩在她頭上。“穿上。”
她依言穿上,他發動機車,她不待他提便坐到後座,從後環抱著他的腰。
他的皮衣其實早已溼了大半,但她卻覺得莫名溫暖,當機車穿過黑夜中流金般的臺北街頭,她將臉貼在他溼透的背,只覺得飛逝而過的燈火如夢迷濛。
他們淋著雨騎過半個城市,回到了自己的窩。
後來過了很久之後,她才醒覺,自己其實早在那時就已愛上了他,愛上那個會特意在雨中等她幾個小時,卻嘴硬的說他只是“路過”的男人。
無力輕嘆一聲,她整個人沉到水裡去,音到憋不住氣了才冒出來,這次她沒再費事倒酒,只拎起酒瓶直接用灌的。
“哈……”她哈了一口大氣,然後將小臉擱在浴缸邊。
“真是的,為什麼會愛上這麼麻煩的人呢?”她再灌一口酒,自怨自丈地咕噥著,“又不帥、又龜毛,脾氣又不怎麼好,寫歌閉關的時候三天兩頭的把自己關在工作室中,不寫歌的時候又常為了宣傳趕通告忙到不見人影……”
她又就著瓶口喝了一口,腦海裡依然�蕩著哀怨無力的聲音。
他那種人根本滿腦子想的都是音樂、音樂、音樂!
除了音樂,還是音樂!
啊,可惡的音樂呀——
她在腦海裡吶喊著,無力的又喝了一口酒。音樂呀音樂呀,讓人又愛又恨的音樂……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唱歌嘛,唱歌她也會啊!
思及此,她打了個酒喝,然後開始唱起荒腔走板的歌來。
“啊,對了,是這樣唱的……你我到底算不算是一對戀人,我這樣問會不會有些天真…喔喔喔,我想做的不只是朋友……我的耳朵,只想聽你說話,我的眼睛,容不下一粒沙,我的妒忌,悶得沒有道理,跟隨著你的天氣,調整我的悲或喜——咯……”
再度打了個酒嗝,她突地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哎呀,好悲哀啊……林可葳,你真是個悲哀的女人我敬你!”
她將瓶口對著嘴灌了幾口,摸首歌繼續唱,音到她手中的紅酒被她喝得一乾二淨再倒不出一滴,她才從水裡出來,不過剛站起,一陣暈眩讓她剛跨出浴缸就跪倒在地,她拿在手裡的空酒瓶匡唧一聲掉落,碎了一地。
“哇喔!”雖然有幾片碎玻璃劃破了她的大腿,她看見傷口滲出鮮血,卻不覺得痛,莫名覺得十分神奇,不由得吃吃笑了起來。
剛進門,邢磊就聽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