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可誰知道子彈聲卻在我背後的艙板猛然炸響!
見鬼!
我驚恐萬分的從床下彈下來,一屁股跌在地上,那縫隙反而裂得更大了。彷彿地獄裡的魔鬼張開了它那血盆大口般地,裂縫徑直延至了我的腳下。黑色的絲團從中股股湧出,好像附骨之蛆那樣緊緊繞上了我的身體,向上迅速蔓延。一時間,我感到周身被冰冷腥臭的泥沼裹住,大到詭異的力量猶如漩渦般將我向下拖。
我本能在地面上翻滾起來,企圖掙開那些纏住我的絲團,可就在我揮舞著右手去撕扯它們的時候,裂縫中的鬼臉就好像被火灼到一般,驟然向後縮去,剎那間裂縫迅速合攏,在甲板上一點痕跡不留的消失了。
“Session……”空氣裡殘留著一個幽幽的聲音。
我錯愕的呆在那兒,抬起手,中指上由人魚孢子製成的戒指正熠熠發光。在我意識到是什麼驅趕走了這些怪物之時,萊茵已經向我撲過來,把我壓在身下,扣住了我的那隻手。也許是因為納粹軍人的心理素質異於常人,我幾乎沒在他臉上發現剛才的恐怖遭遇給他造成的任何情緒影響,他恢復鎮定的速度簡直不可思議,在我驚魂未定的此時此刻,他只是盯著那枚戒指,捏著它,打算將它從我手指上取下來。
可我立刻抓緊了手裡的槍,將它頂在了萊茵的下巴上,冷冷地威脅道:“帶我去雪村那裡,現在!你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萊茵,那些東西隨時會再次出現,如果你不想搞砸你們的行動計劃的話,就按我說的做。”我望了望他的身後,“我救你,可不是因為我不忍心讓你死,而是我們在同一艘船上,我們需要合作。別把我當作你的人質,否則你會為這個錯誤付出代價。”
萊茵的瞳孔一縮,點了點頭,一種異色在他的眼睛裡若隱若現著,他終於收起了看我時慣有的輕浮與玩味:“你變了,德薩羅。”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噢,是的。在這點上你和莎卡拉尓功不可沒,我該怎麼感謝你們呢?”
“可這不會改變我對你的喜歡。”
他抬起手,試圖撫摸我的臉,被我狠狠一槍托砸在腦門上,一腳將他踹起來,翻過了身。我的下半身仍然疼痛難忍,使我的行動有些遲緩,可我知道自己必須快點找到雪村,不然,這艘船可能今晚就要被大海吞噬了。
來到甲板上後,我發現整艘船上都供電設施都停止了,上下三層艙室黑漆漆的,除了我和萊茵以外,人們似乎都在沉睡,周圍沒有一點聲響,彷彿一艘漂泊在茫茫大海中的幽靈船,一切陷在墳墓般的死寂之中,連海鳥的叫聲和海浪的拍擊聲都詭異的消失了,我們似乎進入了另一個虛幻的空間,一個噩夢般的世界。
我們小心翼翼的貼著船艙而行,好避開大海上茫茫的夜霧裡隱藏著的難以察覺的危險,可實際上沒有哪是安全的,這種感覺簡直令人窒息。在萊茵的帶領下穿過甲板,進入了底艙,來到了一間格外隱蔽的艙室前,隔著窗戶,我一眼便看見裡面的玻璃池中雪村的身影,他被泡在一種淡紅色的水之中,艙室裡也異常的暗,就好像拍照片用的那種暗房。
“為什麼這樣關著他?”我不禁疑惑。
“這是真一先生的吩咐。”萊茵的手動了動,我警惕的將他用力頂在門上,卻見他只是緩緩的伸進衣兜去取什麼東西,我一手擋住他,一手探進去,立即摸到了一串鑰匙。他側過頭,眼神裡洩漏出幾分緊張:“他很危險。一年來他的身上持續散發著某種放射性的物質,接近他的人精神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干擾,真一先生這麼做,就是為了將他隔離開來。你確定要進去?”
“難怪……這就是為什麼那個鬼東西找不到雪村的原因……”
我神經一跳,抓住鑰匙插入鎖釦裡,用力一擰,拽住萊茵將他猛地推到一邊,自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