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霍家的孩子,是霍老先生最為驕傲和看重的兒子。
“那也很厲害了。我身邊也有很多家境殷實的同學,他們也玩投資做專案,最後都是血本無歸。”
“那是因為他們知道,賠了這一筆,還有下一筆。”
“你難道就沒有嗎?”阮梨不理解。
霍硯舟終於抬起眼,阮梨因此得以看清他眼底的神色,那樣幽邃,隱隱攜了孤涼。
“我沒有。”他說。
阮梨訝異。
她其實一直都有疑惑,霍硯舟和霍靜是霍家最小的一對孩子,卻都早早離開霍家,在外求學。而在此之前,霍靖誠的其他孩子都是在國內讀完了大學才出國深造的。
“其實,我一直不太理解,你為什麼那麼小就出國讀書了呢?”
至少她的十四五歲,還時常賴來在阮興國和程雅芝身邊撒嬌。
霍硯舟沉默。
阮梨看出他並不想說,大約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事,何況這是他的隱私。她做事從來有邊界感,眨眨眼,換了話題,“那你當時賺到的第一筆錢,除了買了這塊地,還做了什麼?”
“全部投到了下一個專案,然後——”霍硯舟勾唇,“就像你身邊的同學一樣,血本無歸。”
阮梨紅唇微張,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然後呢?血本無歸是一點兒都沒有了嗎?那你……”
“還不至於吃不起飯。”霍硯舟眼底浮起笑。
“
() 哦。”阮梨默默收回腦補,她已經開始想象在異國他鄉身無分文的霍硯舟流落街頭……
霍硯舟俯身拿過一顆草莓,遞給阮梨,又溫聲繼續道:“只是手頭變得緊了些,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開銷,之後再做很多事也變得更謹慎。”
那是屬於十八九歲的霍硯舟的故事,她無從參與,竟有些失落感漫上。
咬了口草莓尖尖,阮梨問:“不必要的開銷是指……”
霍硯舟微頓。
阮梨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迴避,似是不太想同她說。她難得起了壞心思,“該不會是什麼一擲千金博美一笑的豪橫劇本吧。”
“什麼美?”霍硯舟扣著她的腰,“如果我沒記錯,我太太當時還在唸小學。”
阮梨:“……?”
後知後覺地,阮梨反應過來霍硯舟說他想一擲千金博美一笑的人是他太太。
而她,是他太太。
“你沒有談過其他女朋友嗎?”
“嗯?”
“我不相信,你明明那麼會親,一定經驗……”話已經說出了大半,阮梨才意識到自己胡言亂語了什麼。
驀地低下眼,掩飾眸底慌張羞赧的神色。她今晚是怎麼了,怎麼頻頻在霍硯舟面前出糗。
霍硯舟也低眼,去尋她水潤潤的眸光,“經驗什麼樣?”
阮梨抿著粉軟的唇,拒絕回答。
霍硯舟又重複她的話,“明明那麼會親——我是不是可以把這句話理解為,你對我的表揚,也說明——你很喜歡。”
阮梨:“……!”
他是怎麼從一句話裡就得出她很喜歡的結論?
太離譜了吧。
雖然……感覺好像確實還不錯,但她堅決不要承認。
“誰……誰說我喜歡了……”阮梨逼著自己抬起眼,和霍硯舟對視,以此表明她沒有絲毫的心虛,抑或撒謊。
可她哪裡知道,她那點道行,根本不需要霍硯舟花心思揣摩,明明白白都寫在她的眼底。
“不喜歡?”
“不喜歡。”
霍硯舟扣著她的腰身,將她圈緊。他靠近,本就沉磁的聲音被刻意壓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