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存著的,這會兒吃起來還跟現宰的一樣新鮮。這些都是平常徐禹行愛吃的,徐氏知道他的口味,特意命廚房去操辦的。
一桌人都是女眷,只有徐禹行一個男子,到底覺得有些怪異,好在徐禹行性格溫和,也不曾太在意這些,謝玉嬌便笑著道:“再過兩年,朝宗也可以上桌吃飯了,到時候還能陪著舅舅喝上一杯,這樣舅舅一個人也就不會覺得沒意思了。”
徐禹行知道謝玉嬌是怕自己尷尬,只放下筷子抿了一口酒,瞧著徐蕙如和謝玉嬌都大了,心裡伸出一些不捨來,只開口道:“要朝宗陪著我喝酒只怕還要等上幾年,不過想讓我不無聊,倒也有一個辦法,你們兩個早些成親,自然就有人陪著我喝酒了。”
徐蕙如聽了這話,臉頰頓時紅了起來,只低頭抿唇不說話。謝玉嬌因今兒一早被周天昊給輕浮過了,心裡還存著一些氣氛,這會兒聽徐禹行這麼說,心裡也覺得有些彆扭,只開口道:“舅舅好好的,又說到我們身上,我和表妹橫豎年紀還小呢,倒也不著急,這若論真的著急,舅舅的事情才最該著急呢!”
徐氏瞧著謝玉嬌就要提到那事情了,心裡也略略帶著一些緊張,就怕徐禹行提到這個事情又要生氣,好好的一個宴會弄的不歡而散反倒不好了,只抓著帕子不說話,留神徐禹行的反應。
徐禹行這回卻沒想以前一樣反感,只低下頭,端著酒杯將裡頭的酒喝盡了,這才開口道:“今兒蕙如生辰,我們不說這些。”
眾人見徐禹行這麼說,只都鬆了一口氣,徐氏連忙陪笑道:“好好,咱今兒不說這些。”
一頓飯總算是安安生生的吃完了,徐氏招呼丫鬟婆子收拾屋子,謝玉嬌便趁機拉著徐蕙如道:“我這會兒還不回繡樓去,你讓舅舅過去坐坐吧。”
徐蕙如知道謝玉嬌的意思,只悄悄點了點頭,去請了徐禹行一起往繡樓去。
徐氏瞧著徐禹行跟著徐蕙如去了,心裡還有些放心不下,只蹙眉問謝玉嬌道:“你說你表妹能說動你舅舅嗎?”
謝玉嬌知道徐氏的性子,這要是不知道結果,沒準今兒還睡不著呢,便安慰道:“母親放心好了,舅舅一直不肯續絃就是為了表妹,如今表妹自己提出來,舅舅自然會考慮幾分的,就算不答應,總有幾分成算,況且舅舅對大姑奶奶平常那番照應,只怕也不全是看看我們的情面上。”
徐氏聽謝玉嬌這麼一勸,心裡多少也鬆了一口氣,又道:“你先在我這邊坐一會兒,等你舅舅走了,你再回去問問你表妹。若是這件事情真的能成,也算是了了我一樁心頭大事。”
徐禹行跟著徐蕙如一起去了繡房,女兒的生辰他從來不曾忘記,便是徐蕙如在京城的那兩年,他出門在外,也總是吩咐下人準時備上的。
徐禹行雖然早有準備,可其實並不太明白徐蕙如到底需要些什麼,比如這回,他送的東西就是一套赤金藍寶石的頭面,那寶石還是他親自在波斯國選的,特意私留下來了,做成頭面送給徐蕙如的。
徐蕙如瞧著匣子裡金光閃閃的首飾,心裡雖然高興,但年年都是這兩樣,再高興其實也都有些膩味了。偏生徐禹行實在想不到一些別的東西,所以這寶石一年送的比一年大,金子一年送的比一年重。
“怎麼,蕙如不喜歡這首飾嗎?”徐禹行瞧著徐蕙如臉上淡淡的笑容,似乎也感覺到一些和往年不一樣的地方。
“喜歡……”徐蕙如低下頭,小聲道:“可是爹爹每年都送這些,我平常也沒什麼機會帶著,放在妝奩裡頭都有些落灰了。”
徐禹行聽了這話,只笑著道:“你平常不帶也無妨,這些都是你的嫁妝,但凡你母親還在,她必定為你準備的妥妥當當的,如今我事情多,不能事事盡心,也只能記著每年幫你存下這一兩樣來,將來出閣也不至於太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