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看著她。目光灼灼,兩頰豔豔,醉眼朦朧。
只是這麼朦朧雙眼中執拗著看著蘇洛冉,不放過她一舉一動,不遺漏她一顰一笑,狹長的鳳眼久久不曾眨一下,似乎怕那輕輕一眨眼前的人兒就如同僅是在夢中一樣,睜眼就隨風而散。
“怎麼來了?”蘇洛冉走到炘炎跟前,挑眉看著。
“來了解,餐桌一別,為夫發現,對娘子甚是不瞭解。即是不瞭解便要加倍瞭解,既然要加倍瞭解,便更要近距離觀察娘子,既然要近距離觀察娘子,那麼為夫只能來看你。”炘炎說著頂針迴文,手指在酒杯上輕輕摩擦著,轉動的酒杯隨著摩擦滴出些香醇的美酒。
“我記得你並不喜歡喝酒,怎麼現在這麼喜愛?”蘇洛冉看著即使微醺依舊芳華絕代的炘炎,笑道。
“自從你走後,我便愛上了這綠蟻。”炘炎走到桌前放下酒壺,端起酒杯對著蘇洛冉一揚,便仰首喝下,又倒一杯酒,再次仰首喝下,也不管脖間被酒浸溼,也不管鬢髮被酒打溼,只是這樣粗放的大口喝著濃烈的白酒。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蘇洛冉看著倚在桌旁的炘炎,笑出聲“夫君可知娘子我在想什麼?”
“一曲鳳求凰,但求天上比翼鳥,惟願地上連理枝。娘子希望為夫為你彈一首鳳求凰?”炘炎微醺的眼睛微彎,嘴角揚起,薄薄的唇瓣上還佔著些許酒漬“娘子有如此雅興,為夫怎麼敢不彈?但是娘子的屋子裡卻沒有琴,為夫也沒意思帶笛子,這該如何?”
炘炎走近蘇洛冉,擁住蘇洛冉,手顫巍巍的撫摸著蘇洛冉的臉頰,雙眼迷濛 “不如為夫給娘子歌一首如何?思及娘子在玉王府就是極愛清唱的,那為夫也給娘子歌一首。不知娘子願意聽否?”
“夫君如此傾國之色,吟唱之時必要舞蹈才好。”蘇洛冉媚眼微露,讓炘炎跳舞。
“倘若他人讓為夫學女子歌舞一曲,必血濺三尺,當場斃命。但即是娘子要求,學一次女子又何妨?但不知娘子喜歡哪首古曲?”炘炎輕吻蘇洛冉的嘴唇。
他吻得及其用心,極其仔細,不放過她唇上的每片肌膚,不遺漏她唇間的每一縷甘甜。他的手不自覺的摟上她的腰,即使他的心中驚濤海浪,即使他的愛深沉如海,但是他給她的吻卻是極盡溫柔,極盡溫暖。
以吻封緘,此時無聲勝似有聲。此時分不清究竟是酒令人醉還是人已自醉,此時分不清究竟是酒令人迷濛還是人已迷濛,此時分不清是酒的濃烈醇香還是愛的濃烈香甜,他只知吻封緘,愛已至。
一吻結束,炘炎便又自言自語道“也罷,為夫就為娘子歌舞一曲《子衿》”
只見曼珠沙華般燦爛的大硃紅袍放開蘇洛冉,輕啟朱唇,輕輕唱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那曼珠沙華隨著炘炎的舞姿逐漸開放,滿室盈盈異香,不知是何花香。長髮繚繞,舞出了女子的柔美和女子的痴情,也舞出了男子的果敢與男子的剛強,亦男亦女,亦妖亦仙。媚眼如絲,絲絲妖媚,纏繞在蘇洛冉的心裡也纏繞在蘇洛冉的身畔,果然那初見時的驚豔不負當年。
“青青的是你的衣領,悠悠的是我的心境。縱然我不曾去會你,難道你就此斷音信?青青的是你的佩帶,悠悠的是我的情懷。縱然我不曾去會你,難道你不能主動來?來來往往張眼望啊,在這高高城樓上啊。一天不見你的面啊,好像已有三月長啊!”炘炎翻譯著詩經裡的經典,也翻譯著自己的心聲,似是在訴說蘇洛冉的狠心離開,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