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鶯不認識那車,不過那幾只狗卻是眼熟的,當年封敬卿在雪地裡放狗追她,她跑的狼狽之極,最後殺了他兩個“大將軍”,才算完了。
沒想到幾年過去了,封敬卿這養狗的毛病還是不改,似乎養得比從前更多了。
那幾條狗飛跑過來,郭文鶯故意往旁邊側了側,本想躲開的,可誰知那幾條狗好像聞到她身上的氣味,竟團團圍了過來,圍成一個圓把她包在了中間。
郭文鶯想往哪邊跑,哪邊就有一雙眼睛不壞好意的盯著她,那意思似乎隨時都可能撲過來在她身上咬上一口。
這些狗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奔她來的,張明長都被擠出了圈子,幾個狗屁股對著她,狗尾巴擺來擺去的。
一瞧見這些狗,郭文鶯就知道不好,只是沒想到糟糕到這種程度。都說狗主人是記仇的,這些狗也記仇嗎?她殺了它們同伴,便記住她身上氣味兒了?
心裡暗道一聲“糟糕”,卻一時也不知怎麼辦,她從考場出來身上不可能帶著火銃,那些呲牙兇猛的惡犬,又豈是她徒手打得了的?
好在這些狗對她心有餘悸,只圍著她轉來轉去,一時倒也不敢撲將上來。
馬車上下來一人,果然是封敬卿,他手裡搖著一把小摺扇,笑嘻嘻往這邊掃了一眼,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隨後馬車之上又下來一人,卻也是熟人,正是京城四大紈絝的第二位鍾靈了。
他笑道:“哎呦,王爺這些威武將軍今天也是奇怪,居然在街上就把人圍起來了。這是多久沒給它們吃肉了,一個個都想吃口新鮮的?”
封敬卿笑道:“隨它們去吧,它們也好久沒出來放風,都在家裡憋壞了,今天讓它們隨便撒歡,咬著誰算誰倒黴了。”
郭文鶯在一旁聽得直咬牙,心說自己這王八蛋的小叔子,好幾年沒整治他,這是準備上天了?還真想大街之上咬死人嗎?
她雖表面鎮靜,心裡卻也暗暗擔憂,說不害怕是假的,這麼多血盆大口對著她,隨時都可能把她撕成幾半,就算在殺場殺伐果斷之人也沒有不怕的。
可那又能怎麼樣?大哭?還是求饒?怕是封敬卿的性子最喜歡看別人恐懼、掙扎、驚叫、哀鳴的樣子了。
她的出奇鎮靜倒讓封敬卿有了幾分好奇,不禁向這邊多瞧了幾眼,對鍾靈笑道:“這小子有點意思啊,還真個膽大的。”
鍾靈搖搖頭,“她膽大不了多一會兒,你等著振威將軍咬上去時,看她臉上笑不笑得出來。”
郭文鶯心知自己今天不好走脫,往懷裡摸了摸,似乎有一塊薰衣服的香。她用手指碾碎了,包在掌心中。
這會兒張明長已經不知上哪兒去了,他一見郭文鶯被圍,消失的無比之快,讓人都驚歎他的腳速。
郭文鶯心裡知道張明長肯定不是自己跑了,多半上別處想辦法去了,只是不知自己能不能支撐到他回來。
那幾只狗圍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一雙雙狗眼惡狠狠地瞪著她,在轉到第三十幾圈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幾隻狗迅速分出前後左右,宛如排兵佈陣一般。
郭文鶯看得明白,這正是最簡單的八卦陣。狗都會擺陣,這說出去誰信啊?看來封敬卿為了養這些狗真是煞費了一些心思。
她左手抓了那一把香,右手撿了一塊地上的轉頭,雖也知道這個樣子沒什麼屁用,但到了這會兒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讓她向封敬卿求饒她是做不到的。就不信憑她多年從軍的經驗對付不了幾隻狗了。
那幾條惡犬擺開架勢,由最開始兩隻從左右兩方開始進攻,另兩隻佔據東西方向,還有兩隻在南北,大有形成合圍之意。
郭文鶯嚇得想閉眼,手裡磚頭也不知有沒有砸中狗頭,或者砸中了,也或者沒中,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