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老師忽然停住了嘴,臉上的表情很疑惑——她們邊走邊聊,這會兒已經到了籃球場,穿過籃球場就可以到達運動場,可現在籃球場那邊圍了老多的人,連許多老師也在,都嘰嘰喳喳地在討論什麼。
“怎麼啦?”
兩個人面面相覷,都有點奇怪,忍不住上前看個究竟。
好不容易擠到前面,映入眼簾的一切,讓渺渺的眉心一跳,心一沉,然後,一股憤怒從心底裡升起——
“渺渺,對不起!”五個大字幾乎佔了一個籃球場,就那麼大喇喇地暴露在眾目睽睽下。
那五個字用粉筆畫成,撇去其他不談,確實是別出心裁的藝術字,構思精巧,比得上一些被人津津樂道的街頭塗鴉,可以想見做這些事的是個多麼有才華,心思多麼細膩的人。
昨天渺渺經過籃球場時還沒有這些東西,今天一早就這樣橫空出世,唯一“作案”的時間就只有晚上了。週末晚上,學校路燈是完全關閉的,要完成這樣一幅“鉅作”,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精力,估計得一夜不眠了。
可,渺渺一點兒也沒覺得感動,是誰?裴越?還是文革?又或者是誰想出的整她的點子。是的,別怪旗渺渺不識好歹,她這會兒心裡的怒火一拱一拱的——這到底是道歉還是害她?
一旁的楊老師看她臉色不對,小心翼翼地問:“旗老師,是不是你男朋友?”
渺渺從自己的情緒中出來,笑了笑沒說話,估計很多人也跟楊老師的想法一樣——年輕男女朋友鬧了彆扭,這是男方向女方道歉吶,年輕人嘛,做事總喜歡驚天動地講個浪漫,所以望著渺渺的目光有的促狹,有的只當是笑話,也有不贊同的——小兩口再鬧彆扭,也不能鬧到學校裡啊,太難看了,對學生影響多不好!
聽到訊息的校長和教導主任都來了,看見籃球場那碩大醒目的“渺渺,對不起”五個大字,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抬了抬手臂,讓圍著的學生都離開,又吩咐教導主任派人將籃球場打掃乾淨,最後才抬眼看了看渺渺,“旗老師,來一下我這裡。”
渺渺從校長室回來,已經快上課了,下節課就是渺渺的,匆匆忙忙地趕到辦公室,拿了教案就想去教室。
“哎,旗老師,校長沒說什麼吧?”跟她同一辦公室的楊老師看她回來了,連忙關心地問。
渺渺笑笑,接受了她的好意,“沒事兒。”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花樣多!”辦公室裡一個已經上了年紀的老師搖搖頭。
“哦~那是!旗老師你男朋友愛慘你咧,這麼浪漫的事,旗老師感不感動?”
“我老公就沒這浪漫細胞,情人節讓給買支玫瑰,他都嫌丟人,結果硬是捧回了一株向日葵,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這事兒啊大家都得回去好好跟家裡那位說說,看看人家是怎麼當男朋友的!”
辦公室裡你一言我一語,調侃、促狹、羨慕、擠兌——渺渺只是笑笑,舉了舉手裡的教案,“我有課,先走了啊!”
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渺渺的心裡其實很不好受,倒不是辦公室裡那些老師的調侃,而是校長將她叫道校長室裡說的那番話。其實校長沒說什麼,只是非常婉轉地告訴她,作為一個老師,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帶給學生壞的影響。這些,其實渺渺都懂都能理解,可心裡還是難受——她曾經絕對不是個好學生乖孩子,進辦公室受批評,那是常有的事,可那時,她還是狂傲的年紀,根本不將這些放在心裡,況且,因為旗家的關係,老師也並不敢說什麼嚴厲的話。她身邊有旗小漾有旗知微,她可以不將一切放在眼裡。
後來旗家沒了,旗小漾走了,她終於學會收斂,上大學四年,因為成績好,人也隨和,所以她人緣兒一直挺好。
但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