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做惡人又能如何呢!
木嚴梓悄悄的掩上房門,跟隨多年的老家人早已打著燈籠等在門前,木嚴梓看了看,指著燈籠說道:“熄了它!”
隨著燈籠中燭火的熄滅,院中頓時變得漆黑一片,還好今日的月光還算晴朗。
悄悄的走向後院,路過女兒的院子時,木嚴梓看了一眼,女兒房間的燈火依然亮著,依稀可見一個孤單落寞的身影託著腮,依靠在窗前。
木嚴梓輕嘆一聲,轉身走向了後門。
走出院子,隨**代老家人就在這裡等待。掩上院門,他則上了就停在門前的一輛馬車,隨著木嚴梓的登車,車伕放下車簾,轉身站到了距離馬車十餘步開外。
馬車中,掛著一盞小小的油燈,王承恩裹著厚厚的大氅坐在角落。等到木嚴梓坐定,王承恩便開口說道:“朝廷已經決意發兵救援鉅鹿了,欽差明日便奔赴河北,平安的籌劃已經成功了!”
木嚴梓語調平和,但話裡話外卻透著一絲譏誚。“如果沒有你的暗中相助,恐怕他未必能這麼輕易便得手!”
王承恩搖搖頭,將懷中的一個皮囊扔給木嚴梓。“平安這孩子心思縝密,想的很是周全,這一點,我在他那個歲數是萬萬做不到的!”
“贏了又如何?”木嚴梓開啟皮囊的塞子,喝了一口凜冽的酒水,一股熱氣順著喉嚨噴薄而出,“如今的朝局,他還能怎樣,你又能怎樣?先帝駕崩前所做的這麼多安排到了現在,還能有什麼起色?沈家的人都死了,只剩下追隨你的一些孤魂野鬼,你王承恩雖是內廷中數得著的人物,但看現如今的官場、兵事,你能做的又有多少?哼哼,中興大明,已經是一句笑談了!”
王承恩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事在人為!本以為當初的籌謀已算是天衣無縫,卻沒想到這朝局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先帝雖然不識字,醉心匠藝,但誰能想到他卻是天縱奇才,魏忠賢權勢滔天之際,竟然有篡位自立的念頭,到了最後為什麼沒有得逞,還不是先帝的種種佈置起了效果。只不過,這醒悟,來的晚了一些!”
王承恩悠然長嘆,其中的苦澀、遺憾顯露無疑。
“還有很多事情,我現在都不能告訴你,但你或許猜不到,這大明天下遇到的風雨,現在還只是開始!”
木嚴梓的手一抖,酒囊中的酒水灑在了袍子上卻渾然不覺。
王承恩用手輕輕挑開車廂中的窗簾,看看遠處巍然屹立的紫禁城,口中喃喃自語,“老木,當年陪在青荷身邊的便是你我二人,先帝和青荷父親對你我二人的期許,你還記得嗎?”
“中興大明、匡扶社稷!”木嚴梓緩緩說道:“現在說來,你不覺得就像一場夢嗎?沈家付出了一切,扶保當今天子即位,可誰能知道他們在其中付出了多少。還有你,你的事情,當今陛下能知道嗎?”
王承恩苦澀的搖搖頭,“不能,絕不能讓他知道。他如果知道了,就算我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大伴,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殺死我!”
“所以說!”木嚴梓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臉上流露出自嘲的笑容,“你我只是當初他們無可選擇之下的選擇,你我能活到今天已經是洪福齊天了,哈哈!”
“我本也想放棄”。王承恩放下窗簾,扭頭看向木嚴梓,眼神變得清澈無比,“打算安安靜靜的渡過餘生。可沒想到卻讓我發現了平安這孩子的潛質,你知不知道,就在得知賀有齡竟然是死在他手上的那個夜晚,我心裡有多開心!”
“他身上有沈家的血脈,沈家的人必定不是凡品!”
王承恩湊近了木嚴梓,興奮卻又壓低了聲音說道:“更何況,他還是朱家的子孫,你想一想,這意味著其中有多少事情可以做!”
“哼,朱聿鍵那個傢伙,居然又生了一個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