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馬了!”張耀先說道。
朱平安深有感觸,“此次闖軍的頭領深諳兵事。不是等閒之輩,動手之前已經將我們和孫公兩部兵馬的虛實摸了個清清楚楚。咱們的斥候全部被他們搶先清除,然後分兵拖住團聯營,之後才大舉突襲,計劃周詳,和以前闖軍的風格大不相同啊!”
“河南府臨近山陝。地形與豫中、豫東、豫南有所不同。山脈、河流較多,尤其適宜埋伏突襲,我軍一路到淅川,路上還有幾處須得特別小心的所在。”孫世康手捧著一張複製的輿圖,邊說邊在輿圖上作者標記。
孫傳庭微笑著捻鬚點頭。自己的這個侄兒在兵部數年,知道現在才有了用武之地。孫傳庭治軍甚嚴,以往是不願讓自己的子侄在麾下效力,免得被人說閒話。如今在經歷了貶謫之後,更是刻意隱藏原有的鋒芒和稜角,卻是更不願意讓子侄牽扯到自己的事情當中。
朱平安抬頭看到孫傳庭的笑容,連忙說道:“孫公,琳驄兄在我軍中,我軍可是大受裨益,此次途經蘇家溝便是他提醒在先,我軍才提前做了些準備,沒有吃了大虧。這次戰事結束,我還打算向兵部要人,請琳驄兄到山東任職,不知孫公意下如何啊?”
孫傳庭一笑,“這是世康的福分,一切就有勞平安了!”
氣氛剛剛輕鬆下來,麾下士卒卻來報,大軍周圍又出現許多來歷不明的小股遊騎,全是一身黑衣打扮,神出鬼沒,看來是要襲擾山東軍。
朱平安一聽便是眉頭一皺,孫傳庭卻是一拍手掌,“莫不是剛剛纏住我軍的那些遊騎?”
剿滅張家口山右勢力之後,張定邊的騎兵也兵至潼關與朱平安會和,一直負責殿後。蘇家溝的戰鬥,因為地勢狹窄,根本發揮不了騎兵的的長處,因此也都是憋了一肚子火。更何況上次風陵渡一戰,繳獲羅汝才大批戰馬,張定邊的騎兵也實力大漲,因此一聽說闖軍遊騎肆虐,連忙請命要出動殲敵。
朱平安點頭答應下來,囑咐他不要過於深入,在大軍周邊運動即刻。闖軍派出小股的遊騎,其用意不過是時時襲擾,阻礙輜重大軍前進的速度,以此來拖延汪喬年大軍的補給,造成軍心浮動。恐怕這一點也是在蘇家溝剛剛吃了點小虧之後才決定的。
這種敵進我退、敵疲我擾的戰術,本是朱平安當日裡在河北用過的,想不到卻被這闖軍的首領拿到了現在活學活用,,朱平安一時間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
“對面這人很難纏!”朱平安的腦海中湧出這一個念頭。
果不出所料,張定邊的騎兵一出動,闖軍遊騎立刻四散奔逃,而且是那種絲毫沒有章法的奔逃,讓明軍騎兵無從追擊。明軍剛一收住腳步,闖軍遊騎卻又跟了上來。
如此數次,讓張定邊恨得牙根癢癢,大手一揮,立刻下令,明軍騎兵也分作小股,重拾老本行,開始溫習河北之戰的戰法。
如此一來,闖軍便有些招架不住了。明軍騎兵沒人都裝備有兩支火銃,其餘的弓弩、弓箭更是人手一套,個別瘦小的騎兵還裝備了數支投槍。一追上來,先是火銃開火,離得近了,便是弓弩弓箭和投槍招呼,將闖軍士卒折磨的欲仙欲死。
闖軍士卒用的還是明軍制式的長弓,此弓偏軟,射程自然有限,唯有騎兵的頭目還配有一隻三眼銃,但射程近不說,發射一次之後,變成了擺設,只能當做投擲的鐵疙瘩。因此,和明軍的小股騎兵一交手,高下立分。
不到半個時辰,圍繞在朱平安所部四周的闖軍遊騎便死的死、逃的逃,張定邊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這才心滿意足的回營交令。
和朱平安所部相距不過千步之外的高崗上,一群黑衣闖軍衛護著一員鐵甲大將登高遠望。
夜色蒼涼,敗退下來的遊騎不斷折回,鐵甲大將拍了拍頭上的九瓣鑌鐵盔,不禁輕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