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凝重地噴灑在她的耳朵邊,她的頭髮上,並在她頭上悠悠地傳來一句,“我好想你。”
聽到這句話,原本根本不敢大聲呼吸的宋鱗比,也徹底破防了。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嗚嗚地哭泣起來。從小聲唔嚥到情不自禁的大聲嗚嗚,就咬著嘴唇一聲也不敢吭,悶悶地唔咽,把這幾個月以來積攢的情緒全都釋放了出來。
她的情緒在他的帶動下,被放大到難以自拔。她默默替自己不值,默默替自己叫冤,默默替自己心疼。
這幾個月扛著的壓力和委屈,全都在今天湧向這個肩膀。她不知道自己渴望這個肩膀,她也不知道自己懷念這個懷抱,她更不敢肖想面前的這個男人。
哭到最後,她推開了他的肩膀,獨自坐在椅子上,仍在放聲痛哭。也許哭了一個世紀,也許哭了半輩子,也許哭了10年。
林邑來站在她身邊,緩緩地拍著她的肩膀。
大概是孕激素對她造成了如此這般的失控和狼狽。
她喃喃喘息,逐漸平穩了自己的情緒之後,從包裡拿出紙巾,輕輕揩乾自己的歇斯底里,把手上的紙裝進資料夾,再把資料夾和電腦一股腦裝進了手提包,扶著會議桌推開凳子,站起身來就往外面走了。
留下空蕩蕩的迴音,和林邑來。
有這個懷抱就夠了吧,以後的日子,自己來心疼自己。
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她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繼續按部就班地生活著。
自此以後,她再也沒來過喬本資產,所有的報告和接洽工作她都交給自己的副總。
那個擁抱被留在了那個會議室裡。
林邑來徹底成了她的過去式。
同樣,似乎被什麼魔力牽引了,林邑來也將會議室那個失控的自己鎖在了那裡。
就像毫無瓜葛一樣,就像沒有那次的失態一樣,繼續工作,繼續結婚,繼續生活。
他跟沈碧歡的婚禮空前盛況,整個世界都給這一天留下了濃重的一筆印記。
婚禮仍舊在上海舉行,沒有選擇在自己家門口,而在上海,或許是為了將就某人,上海才算是林邑來的主場。
在這些小細節上,沈碧歡很將就他。得到他這個人,已經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其他什麼她都不放在眼裡。
當然婚禮也並不在凱悅,或者某個星級酒店裡舉行。
為了保持低調和維護來賓及新娘的重要身份地位,婚禮在上海郊區舉行。
這是一個從來沒有對外界開放過的建築群,位置優越環境隱秘,安保系統跟大人物身邊的是同一個系統。
這個小小的要求是沈公親自提的,大家都沒有理由反駁。
所以能收到請柬的人,是篩了又篩,經過層層挑選,直到某部門領導的最後確認點頭,這個名單才算真正定下來。
可想而知,所有收到請柬的人,背景都是經過嚴格審查的,比進國安有過之而無不及。
除了賓客,媒體也是如此。全世界能透過篩選的媒體只有某局,所以除了自己家欽點的媒體之外,其他人都只有舊照和一整面篇幅的故事,就看誰的想象力更豐富吧。
初次當新娘子的沈碧歡可以用圓滿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完美的婚禮,完美的婚宴,完美的禮服,完美的妝容,完美的設計,還有最完美的新郎。
她的婚紗是特地飛到法國找設計師單獨定做的,因為定做週期時長,這才把婚禮安排到大半年之後。
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這一身席地的魚尾裙襬雖然只是簡單的綢布,沒有一絲點綴。
但這設計感和流暢性讓人讚歎不已,僅僅用最簡單的方式就表達出美的極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