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雖沒明說,卻已經在怪她了,埋怨她不該待在全是男人的軍營中。
心中滿心的不高興,做女人難,做一個想建功立業的女人更難,現在尚且如此,若有一天真恢復了女兒身份,嫁了人,進到內宅,便怕是再也沒有自由了。一輩子揹負著那些約束女人的條條框框,一輩子被男人欺壓著過活。
回到自己住處,剛要關門,卻見方雲棠擠著門進來。
她冷聲道:“方公子,時候不早了,我要睡了。”
方雲棠舉了舉自己的手,故意可憐兮兮道:“好歹是為你受得傷,你總不能讓我帶著傷回去吧。”
他的手上確實有道口子,還滲著血,像是和鍾懷打鬥時被他傷的。
畢竟是為了救她,郭文鶯也不好意思把人趕了,只好讓開門讓他進來。
屋裡備有傷藥,匆匆給他抹了抹,連包紮也沒有,就請他走了。他們雖有婚約,畢竟不是真的夫妻,來往多了總是不好。
方雲棠自覺委屈不已,卻也沒說什麼,哼哼了兩聲,卻也知趣地走了。
這一夜發生的事,在誰也不願提起的情況下,被一揭而過。次日一早,送定國公去宋城,封敬亭帶著營中幾個高軍銜的將官出來相送,令楚唐和郭文鶯把人送到宋城官邸方得回來。
楚唐和郭文鶯領命。
送定國公就必然要看見鍾懷,這一趟郭文鶯雖不願去,但帥令在身,卻也沒辦法。
一群人擁著定國公寒暄著出了營,正準備上車,忽然方雲棠從人群裡站出來,對著郭義潛就跪拜磕頭,口稱:“小侄拜見大伯父。”
郭義潛頗為詫異,問道:“這是何人?”
楚唐在一旁笑道:“國公爺可是不記得了嗎?說起來咱們還是姻親,這是我的妻舅方雲棠,他自小和西府的長小姐定有婚約,這聲伯父喚的倒也沒錯。”
西府指的是永定侯府,郭家兩兄弟府宅相鄰,雖分了家,卻並沒生分,定國公府換做東府,永定侯府喚作西府,對外便是統稱郭府。西府長小姐的婚約,郭義潛自是知道。郭文鶯是東西兩府第一個女兒,說是郭府長小姐也不為過,她的婚事是當年永定侯郭昭親自定下的,在眾多女兒中是獨一份,也因為他頗有印象。
此刻聽聞此言,忙把方雲棠扶起來,笑道:“原來是方家小侄,賢侄快快請起。”
方雲棠恭恭敬敬站到一邊,笑顏如畫,“早就想見伯父,一直沒機會,今日一見,伯父真是威武不凡,令侄兒好生仰慕。”他平時話不多,此刻卻是極盡拍馬之能事,把定國公哄的甚是高興。
楚唐有意促成這樁婚事,自是在定國公面前百般說他的好。
方雲棠本就長得極好,男子中少有人能有如此品貌,又是進士的出身,雖沒在朝為官,但方家乃是名門望族,為官者也甚眾,兩個兄長都是朝廷二三品的大員,姐夫又是個二品將軍,家世、人品與郭家女兒也是般配的。
郭義潛看得連連點頭,心裡對方雲棠更是滿意,笑道:“賢侄若是有空,便到京都住幾日玩玩。”
第五十章 給藥
方雲棠道:“雲棠正準備去郭府提親,還請大伯父多多美言幾句。”
郭義潛大笑,“自是應當的。”
他們在營門口又是認親,又是求親的,看著其樂融融,自然有人看得很不順眼。
封敬亭臉色微慍,幾次想說什麼都強行忍住,最後只得道:“時候不早了,國公爺這就上路吧。”
郭義潛對他抱抱拳,邁步上了車。
方雲棠準備送國公一程,卻見封敬亭含笑著走過來,“方公子,有些事本王想跟你商量一下。”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他已經拉著人就往營裡走,後面一眾將官都跟著,似是把人給團團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