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鶯很覺今天超常發揮了,昨晚睡得好,嘴皮子真是利索啊。
她趁熱打鐵,又道:“至於假託他人參加百工大賽,擾亂大賽秩序,此一罪也不實。百工大賽每三年舉行一次,也沒說不讓女人參加吧?何況參賽的是我的師弟許忠,他代師父參賽,我只是幫他打個下手,這有什麼不妥?又怎麼能說假託他人呢?至於擾亂大賽秩序,更是放狗屁。有人在船上做文章,想要置文鶯於死地,這擾亂秩序的另有其人啊。這不僅害我落水,還害皇上落水,這是大不敬,是刺王殺駕啊。皇上已經下令工部兩位侍郎詳查,想必應該也已經查出點什麼來了。不如一會兒請兩位侍郎大人到堂分說分說。”
她是故意給白玉生幾人安了個刺王殺駕的罪名,這可堪比造反了,弄不好便是禍滅九族。
魏杞聽得大惱,“郭文鶯你胡說,哪有皇上在場,他又何曾落水了?”
郭文鶯眨眨眼,“你沒認出來,那就怪你有眼不識泰山,那抱著我的那人不就是皇上嗎?”她故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暗示自己和皇上又關係,也是為了保命增加點籌碼,讓人知道皇上會護她,在場之人除嚴雲谷的嫡系和真正跟她有仇的,能多少有點忌憚,不會跟著起鬨把她往死裡整。為了保命,這會兒臉面什麼的,倒不是很重要了。
魏杞想到那人竟是皇上,頓時嚇得臉色蒼白,隱隱覺得事情要不好。在船上動手腳的不是他,不過他這會兒來指正郭文鶯,就等於把罪名拉到他身上。也不知師父會不會在關鍵時刻把他丟擲去頂罪?
郭文鶯看這些人臉色,便知道他們做賊心虛,不過這會兒比賽的事倒是次要的,便接著道:“咱們再說一下殘殺朝中大臣,罔顧朝綱這一宗。眾人皆知,當初東南江太平謀反,東南之亂是文鶯平定的。當時東南之地反對聲陣陣,有多人支援叛逆,與朝廷作對,你們可知道嗎?文鶯所殺之人都是江太平的同黨,對於這等背叛的無恥之徒,不該論罪嗎?至於當時匆忙殺之,也是形勢所迫,更因時間緊急,才沒有把他們勾結亂黨的證據公佈於眾。何況當時擬定亂黨名單時,也是右相大人親手所擬,具體情況,不如詢問右相大人。”她說著對陸啟方擠擠眼,心說,這個鍋我才不背呢。那會兒她就說了,出了事兩人平擔,絕沒有把她一個人搭在裡面的道理?
陸啟方嘬了嘬牙花子,心道,這個郭文鶯也真是不吃虧的,看來他老人家註定躲不過這一劫了。
其實當時他核實的時候確實也有幾分草率,其中備不住就有被冤枉的,只是時間太緊,他們沒精力在這上面耗著,才不得不抱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心態,把人全宰了。這會兒濫殺無辜的罪名扣上來,想摘乾淨是不大可能了。既然如此,索性便認下就是了。
他站起來道:“文鶯所說極是,當時確實形勢緊急,為穩定局面,迫不得已才殺了幾個東南官員。不過此事也曾稟報過當今聖上的,聖上首肯,方敢行事的。”
他心說,哼,這個鍋我也不背,叫皇上背去吧。就算皇上怪罪,那也是為了救郭文鶯所不已才這麼說的。橫不能救了他的人,皇上還怪罪他假傳聖旨吧?
郭文鶯暗道陸啟方老奸巨猾,這麼快就把自己摘乾淨了,他也真敢,居然推給皇上了。封敬亭這叫躺著擋槍,不過當初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他,他不背誰背呢?
這種事一旦上升到皇上,那就是聖旨了,聖旨就算錯了,誰敢說錯了?
果然,沒人再敢說半句。誰也不敢真去問問皇上,有沒有下這道旨意?
郭文鶯不認為四條罪名就這麼輕鬆揭過了,此時嚴雲谷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她也不敢輕敵,輕吁了口氣,“至於私縱侵犯之說,我想問問這位參將大人,當時文鶯車上是什麼人?”
那參將想了想道:“是個女人。”
郭文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