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讓整個京城人看了她一場笑話。父親也是太過蠢笨,別說她是郭家女兒,就算真不是,也只有瞞著,怎麼能嚷嚷的滿處呢?
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對吳太太苦苦一笑,“讓大伯母看笑話。”
吳太太嘆口氣,“父女之間鬧成這樣,這以後還怎麼相處啊?你是還要進宮選秀的,也不知道老太太心裡怎麼想的,你名聲壞了,這還如何進宮啊?出了這樣的事,整個郭家都要受些牽連,這到底對侯府有什麼好?”
郭文鶯苦笑,或者唯一的好,就是從報復她中找到一絲快感吧。她道:“大伯母也相信我不是郭家的女兒嗎?”
吳太太道:“這怎麼可能,你一看就像郭家孩子,雖然隨你母親的多些,可身上也處處有著郭家人的影子,跟當年老侯爺最為相像,真不知侯爺是怎麼被豬油蒙了心了,竟然當眾敗壞你。”
郭文鶯輕嘆,他不是被豬油蒙了心,是被他娘給蒙了心了。
郭義顯雖然表面上是侯府的主人,可真正的掌舵人還是傅老太太。郭義顯這個兒子當的好,孝順之極,什麼都聽自己親孃的。當年傅老太太讓他娶傅家女兒,他就娶了傅瑩,想讓他休了母親,他就寫了休書,想讓他逼死母親,他就給遞了繩子。真是好,真是好啊。
他又是耳根子極軟的,沒有眼力,做事全憑一時情緒,闖了禍便撂挑子扔一邊不管了。當年母親在世時,不知為他操了多少心,又做了多少次彌補。那一顆真心,終究是錯付了。
她不是母親,不會心軟,既然他們要拿整個永定侯府跟她對上,那她就試試看,到底誰是石頭,誰是雞蛋。
她輕聲道:“事情鬧成這樣,大伯母和大伯父該怎麼做,心裡應該有數。是舍了我護住侯府,還是舍了侯府護住我,還是早下決斷的好。”
吳太太大驚,“文鶯,你怎麼能這麼說?”
郭文鶯站起來,背脊挺得直直的,臉色出奇的鎮定,“我郭文鶯這輩子就沒怕過事,當年在東南,我既然敢下令殺了半省的官員,就不怕今日被人報復。是非曲直總要有個定論,若是國公府怕受了牽連,那還是早早避了的好。”
吳太太不可置信地看她,若是旁的女子出了這樣的事,早哭得不知怎麼辦了,不是去求人,便是哭暈過去。可她偏偏還能保持如此鎮靜,那挺直背脊,那不屈的神態,都讓人肅然起敬。
難道真像國公爺所說的,她就是那個大敗瓦剌,平定東南的英雄郭文英?
是啊,郭文英,郭文鶯,本就該是一個人。
她心中稍定,也跟著站起來,“文鶯,你放心,咱們定國公府一定會保你。”
來之前,國公爺就已經跟她說了,想盡一切辦法也要保住郭文鶯,又說永定侯府是自毀長城,全都瞎了眼了,看不清形勢。郭文鶯若出了事,不要說是永定侯府,就是他們國公府也不會落了好,弄不好就是滅門之災。
她相信國公所說的,從那日進宮的時候,她就瞧出端倪來了,皇上親衛對她的恭敬,以及大內總管對郭家的態度都說明了一切。那徐茂是什麼人,從小跟著皇上的,真正的端王府邸出來的,眼睫毛都是空的。他的態度那就是皇上的態度,聽人說郭文鶯從十三歲就跟著皇上了,那情誼絕不是一般的。郭義顯自己找死,他們國公府可不能跟著。
心裡打定主意,又安慰了郭文鶯幾句,說是有用得著的只管說話,又下了一番保證,才起身告辭了。
她一走,郭文鶯讓徐英立刻往盧家送信,讓舅父出面給她討說法,既然侯府連臉面都不要了,所幸便陪他們玩到底。壞了名聲她也不怕,不能進宮更好了,大不了她郭文鶯捲鋪蓋離開京城,她在東南還有船場,那船場後來封敬亭送給她了,安身立命絕沒問題。
大不了去海上做買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