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裡連忙掀開舷窗。“是從河套平原上撤下來的嗎?怎麼會有人這麼多人?”
肖伯河對岸人山人海,反坦聯盟軍從河套平原深處抬出無數木筏,看來他們早就做好撤退的準備。
塔裡跑到船舷南側,布塞巴克渡口只有一支特種作戰旅。他那小主人的紅虎騎兵軍還不知在哪個鬼地方!塔裡又趕到船舷北側,大隊地聯盟軍已把木筏投入河道。
這位近衛軍的炮兵少將惶急地攤開炮火演示圖例,看來軍情局和總參謀部對聯盟軍的反應速度明顯估計不足。炮戰才開始半個多小時,河對岸的敵軍主力就已開始組織搶渡。
塔裡的黑手緊緊按在炮火圖例上,“我們有七艘炮艦,每艘炮艦都有十二門六磅炮、六門八磅炮!夠不夠村鎖這處河道?”
在場的軍官都搖了搖頭。他們雖然是泰坦近衛軍最初的一批炮兵指揮宮,但他們對火炮的效能和目前的戰場格局瞭如指掌。
塔裡咬緊牙關,“把下游那些搭載要塞炮的船隊也調上來!立刻!”
“可是……敵人完全可以在另外一段河道等岸,他們一樣會包抄渡口。”一名軍官擔心地望著指揮官。
塔裡搖了搖頭,“那我管不著,但我必須向布塞巴克渡口上的第一特戰旅保證,在面前這處河道,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艘渡船!哪怕是一個敵人也不能讓他過去!”
軍官們終於點頭。
塔裡捲起袖子,“叫船長起航吧,我們去對岸大幹一場!叫西邊來的狗雜種們永遠記住泰坦近衛軍第一炮兵師!”
七艘炮艦不約而司的掉轉船頭,風帆起舞,軍旗飄揚,塔裡為他的近衛軍第一炮兵師選擇了一幅異常美麗的圖岸,那是一名胸脯高聳的女神在撫弄樂音悠揚的黃金豎琴。
炮艦緩緩駛離千瘡百孔的渡口,橫過兩千多米的河道,在距離對岸四百米的深水部位停了下來,塔馮蘇霄伊親自調整炮火,他對準了一艘正欲接近炮艦的木筏。感謝薇姿德林,是這位夫人給弟弟的火炮安裝了可拆卸的激發部件,塔裡再也不必擔心炮毀人亡的問題,當火炮需要冷卻的時候,只要將炮栓撤離炮膛,再把冷水澆到炮彎上就行了!如果情況緊急,向炮身撒泡尿也可以。
“聽我的命令!”塔裡大吼了一聲,“瞄準河面上任何能夠移動的東西!開火!”
炮艦的舷窗猛地發出一串亮白色的煙霧,件隨沉悶的爆鳴,第二扇窗、第三扇窗、第四扇窗……所有的炮口陸續將憤怒的光火噴發而出。肖伯河再次揚起硝煙。一枚暴烈的霰彈落在岸頭的人群裡,劇烈的爆炸立刻掀起濃稠的血霧;一枚實心彈砸中木筏,木筏瞬間四分五裂,河水被炮彈激起的浪花變成一個個小小地漩渦,並將無數生命捲入河心。
戰場,就走一部收割生命地巨大機械,它無時無刻不在運動,並且始終保拷著不懈的勁力。
在遠離河岸地平原上開起一道篝火的濃煙,阿蘭元帥的瞭望塔已經燃成一根粗大的火炬,這是最後地總攻訊號。泰坦近衛軍左右兩翼和中央陣營齊步向前。三十萬人組成的戰鬥群體爆發出沉悶的踏步聲。沒有往來穿梭地弓箭、沒有撕心裂肺的喧譁,騎兵緩緩策動戰馬、步兵踩踏鼓點的節奏。所有人都是一副死心塌地的樣子,彷彿前面就是天堂、彷彿抵達目地地就象徵著皈依。
第六縱隊的司令長官終於登臨“卡爾謝特的火眼女孩兒高地”他沒有看錯那個瘦弱、羞怯、寒酸的年輕騎兵指揮官,當他身處高地制高點的時候。卡爾謝特迪歐利少校高擎著那面給他帶來正常情況下三到四倍阻擊力度的黃金獅子旗——在等待長官的檢閱。
六縱司令官向無聲無息的卡爾謝特少校致以軍禮,良久之後他才放下胸前的手臂。
“接旗!”司令官向身旁的一名軍官發出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