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約有四五歲的模樣,還是個孩童。今日初醒,還未有流露上天任何指示。”皇伊賢似是寬慰般望著右相說道。
右相提起的心終於踏實落回原位,人也放鬆了許多,向後依靠在太師椅上,語氣肆意的說:“上天原來是派了個四五歲的女娃娃來輔佐陛下,害老臣白擔心了半天,還真以為老臣家的丫頭要傷心了那。”
他之所以說的直白,正是掩飾心中對帝王的抉擇甚是在意。
左相面色未改,心中嗤笑,手握所有兵權的右相還能怕區區神女和他女兒搶後位,真是毫無遠見。
“神女雖是四五歲的模樣,卻也是天佑我皇朝的祥瑞。”左相拱手敬天,傲然說道:“如此以來定得將此事告知天下,也讓世人知道陛下繼位乃是天命所歸。”
“是,此事乃是陛下即位以來的頭等喜事,得大辦特辦,讓神女出席,眾人一睹神顏,才可令天下信服歸心。”右相難得與左相意見統一,出言相助。
雖說小皇帝說神女才四五歲,到底是得親眼看到才能真正踏實。
皇伊賢掃過他們二人的面龐,點了點頭:“朕準了,左相大人,右相大人二位既是朕的老師也是朕的長輩,此事朕還沒有操辦的經驗,還得二位多指點。”
“臣,領命,定不負陛下囑託。”二人起身俯首一禮後退下。
四周靜下來,皇伊賢推開案几上的奏摺,無心去看。
這些年他小心藏拙,表現的聽話又順從,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被人擺佈的滋味有多難受。
撫摸著扶手上的龍頭,這個位置,他以前從未想過,因為在他心裡,這個天下除了父皇外,只有她,只有阿姊皇皓雪才能坐在這裡。
皇朝從來都是無論男女,皆以德智俱佳之人繼位。
也因此,才會在阿姊繼位前無故失蹤後,引發了內亂,先是二皇子毒父私擬即位詔書。
後是三皇子發現端倪起兵,而後幾個皇姊皇兄紛紛被拖下場,為了皇位爭鬥,為了活命爭鬥,斗的硝煙四起,天下動亂,民不聊生。
曾經富庶天下的皇朝就這般破敗下來。
自己依靠左相的權貴威望,後又許諾鳳家娶其女為後,有了兵權和權貴的支援才在這場動亂之下苟活了下來。
如今天降神女,是上天對他繼位的肯定麼?
皇伊賢摩挲著掌下的龍首,半晌,對外喚道:“去命素錦將神女帶過來。”他想知道神女是不是已經冷靜下來能與自己好好談一談。
素錦得信後便告知凌卓需要去政史殿覲見。
凌卓任由她給自己找了套勉強合適的衣裙換上,臨出門素錦覺得有些風,又給她圍了件斗篷方抱起她。
待到凌卓被送到政史殿門口,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素錦,有點不敢自己進殿,看她小模樣可憐又可愛,素錦心軟的想跟進去,卻被門口的侍從攔下,只得笑著衝凌卓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害怕自己會等著她。
凌卓深吸一口氣,獨自走進殿內,年幼時上幼兒園的記憶又被拽了出來,第一次進入陌生環境的恐懼感又襲擊了她。
待到真的看到正伏案批閱奏摺的小皇帝時,她深吸了口氣,貓兒似的聲音哼唧:“聽說你找我。”
皇伊賢瞥了一眼站在殿內的小人,見她被打扮成了一個小包子,不禁微皺眉頭,如今陽春三月,好像也沒有那麼冷了,是不是穿的過於厚了些。
雖如此想,但他只是嗯了一聲,便又看著手裡的奏摺,剛過年關不久,如今正是春耕之際,下面報上來正在重新統計郡縣人數,以便分配土地耕種。
凌卓見他還沉浸在政務中,便也不急,看了看四周,挑了把離她近的椅子,比量了一下,便邁著小短腿準備爬上去。
努力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