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道:“賀淵與賀麒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們爭奪儲位,何必牽扯到我兒!”
“他們一人居長,一人受父皇寵愛,自然不會把別的人放在眼中,”賀明苦笑了一下,“母妃不必為這些事動怒。”
安貴嬪勉強按捺住心裡的怒意,她素來不受寵,剛生完孩子那幾年,淑貴妃還總是為難她,若不是皇后娘娘行事公平,只怕日子更難熬,她嘆了口氣:“是母妃沒有本事,若是母妃受寵些,你也不必受如此冷待。”她忽然想到了敬貴妃,敬貴妃雖然也不如淑貴妃受寵,可是在皇上心中仍有幾分地位,她的兒子賀珩受寵程度也僅次於賀淵。她雖未與他相處過,想必也是個極其能幹的人。
想到這,她便開口道:“賀珩此人雖捉摸不透,但是母妃瞧著此人不是冷血無情之人,你平日多來往幾回,倒也算得兄友弟恭。”
賀明知道母妃話中的意思,他沉吟半晌道:“母妃不必太過憂心,兒臣會考慮此事的。”賀淵與賀麒二人上位,對他來說往後的日子恐怕會更加難熬。若是賀珩繼位,即便對方只是道貌岸然之輩,也不會慢待自己這個沒有威脅的弟弟,反而會為了表現出兄友弟恭,而優待於他。
賀明雖不想爭,卻也不想做別人用過就扔的刀刃,不如擇一明主,為自己後半生打算。
“賀珩的嫡妻曲氏與羅家感情甚為深厚,你離開京城後,曲氏還派人送過東西到我這裡來,敬貴妃對我這邊也頗為照顧,”安貴嬪是個安於平淡的女人,卻不容別人害自己的孩子,“不管如何他們打的什麼主意,至少吃相比其他兩個好看多了。”
賀明心裡清楚,賀淵與賀麒從未把自己看上眼過,倒是二哥與他幼時有過一塊玩耍的情分,這些年雖淡了不少,但是待他卻比其他兩人親近不少,而這份人情他也記在心裡。
坐著父皇特許的步輦出了宮,上了回王府的馬車,賀明回府不久,便接到了各家送來的禮物,就連大哥與三個也送了些東西過來,雖是些瞧著精貴但不實用的玩意兒,至少有那麼兩分姿態。
倒是二哥府上送來的東西,由府裡大夫看過後,說全是對他身體有好處的補藥,讓賀明感受到了二哥的關切之意。
想起在天啟宮時,父皇暗示他要別人相信刺殺事件與三哥無關,賀明臉上的笑意便冷了幾分,既然父皇讓他表示,他自然不會讓父皇失望,至於比人信不信,就要看父皇與三哥的本事了。
“父慈子孝?”賀明把手裡慶德帝賞下的檀木珠串扯開扔到地上,看著四處跳開的檀木珠,冷笑著自言自語,“真是笑話。”
春闈頭一日,貢院前世停滿了馬車,這些全都是送考的。
梁榮與曲望之坐在茶樓上,看著下面排隊進貢院考試的莘莘學子,兩人覺得臉色有些發苦,兩人都是東山書院的學生,因為今日學院放假,他們才特意來貢院看看,想著幾年後他們也要進場,莫名覺得有些壓力。
尤其是今年秋季便要參加考試的曲望之,看著下面各個神情嚴肅的考生,便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表兄,這也沒什麼好看的,我們走吧,”開考不過兩三個時辰,便有幾個頭髮半白的考生被抬了出來,曲望之臉色更加的難看,起身便要走。
“那曲公爺府上不是出了個堂堂的王妃,怎麼把小女兒送去做妾了?”
“這誰知道呢,只是聽聞那小女兒由繼室所生,這個繼室不過是個落魄家族出來的。端王妃是原公爺夫人所出,她是誰你可知道?”
“是誰?”
“大理寺的田大人祥清候你可知道?”
“這位響噹噹的人物,誰沒有聽說過,聽說再難的案子,只要送到大理寺,定能弄得水落石出。”
“可不是嘛,端王妃的生母便是祥清候爺的同胞姐姐,你說這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