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眼睛不過溜轉了一圈,可沒能逃得過嗣衣一雙利眼。
“你這小子敢耍我。”
在聽到嗣衣不尋常的叫法時,旭日已經見微知著的先踏開了腳步往門口奔竄,可惜未能踏出門去,門板已經合上。整棟房子少數尚稱完好的物品之一,正發揮它的功能,完全堵住她的出路。
“有話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口中求饒,她腳下可不敢稍停,一個彈躍便要往屋樑上逃。實在是此刻要在滿室狼借中見得立地之處不易,連她這個屋主都不敢託大。
嗣衣將旭日的舉動都瞧在眼裡,視之為挑釁。
“好,我陪你玩玩。”他也很久沒和人過招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
“就是這兒了。”
嗣衣認出是回春藥鋪夥計的聲音,想到今天來京城的目的,本已弛放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旭日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但她此刻衷心的感激他們,原本前躍的身形繞過屋樑而下,瀟灑的落在大門之前,一派正經的向嗣衣作揖賠禮:“請容我先招待來客。”
就在她心中暗喜著轉過身,伸手要碰門栓的前一刻,突如其來的,嗣衣的左手很輕卻不容掙脫的擱在她的肩上。
“是找我的,我來就好。”真讓她出了這個門檻,要擒住她可得再等另一次天時地利了。他沒忘記她的武功惟一可取的就是輕功。
旭日睜大了眼,意圖想瞪掉肩上那隻怪手。
“欽,怎麼這麼見外呢,我是屋主,理當由我出門迎客。”猛一個卸勢,想避開肩上的鐵臂。
“不敢勞煩。”格開旭日攻來的一掌一腿,嗣衣的左手仍是穩穩的置於原位。
原先的掌力轉而擊向門板,本是朝內開啟的兩塊木板,破天荒的向外大敞,伴隨著斷裂聲後,“同倒臥地面。站在屋外的兩人受驚,後退了幾步,瞪大眼瞧著。
“我道是誰,原來是回春藥鋪的魯小哥,今兒個怎麼有空上我這兒來?”
雖一時解不開肩上的束縛,旭日可不想因而失了禮。但是,她幾乎忍不住要晃晃右腳了,剛剛試圖踏出門外的結果是陘骨隱隱發疼。
“這座城裡有你不認識的人嗎?”連一個藥鋪的學徒都能知名道姓。嗣衣仍有餘慍,卻也讓旭日粉飾太平的姿態給逗出笑意。
“多的是呢,譬如魯小哥旁邊這位小兄弟,我就不識得了。”既然掙不脫,乾脆放棄了。想來嗣衣不會當著外人的面狠揍她“頓才是。
射干見到旭日時愣了一愣,沒聽清楚她說些什麼。四少剛剛那輕鬆的神態是他從未見過的,四少臉上有著愉悅,甚至還笑了!
“他叫射干,跟四少來的。”姓魯的夥計連忙插話。他可是把人帶到了,店裡還等著他回去忙呢。
“小哥你難得來,先別急著走嘛!我看……我們找家店喝個茶聊聊可好?”看出夥計歸心似箭,旭日連忙出言挽留。能捱過一時是一時嘛!
奈何魯小哥似乎並不以為她在嗣衣手下有任何危險性,一點兒也不考慮的離去,倒是叫射干的少年一臉戒慎的盯著她。
“四少,你確定你要留下來?”然後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嗎?射干一雙大眼巴巴的貶著,深深期盼主子能及時回頭。
嗣衣“嗯”了一聲,略微使力才把射干死命抓著的包袱拿了過來。
“四少……”
嗣衣對射干隱含泣音的呼喚無動於衷,倒是旭日見眼前少年如喪考妣的悲切樣,一時心生不忍,出言圓場。
“現在要趕回神農山莊是不可能了,我看射干今晚也一起住下來吧,反正我房間大得很……”如出一轍的說詞在旭日想起屋內的殘局時,戛然中止,她只好尷尬的對射干猛笑。
眼睛尚透著霧氣,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