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越涼啊。
有丫頭把老祖宗的新人禮送了上來,沈妙歌笑道:“那孫兒就貪財了。”便讓身旁的丫頭取出上面的一串佛珠來給紅袖帶到了手腕上。
沈家老祖給紅袖的新人禮原本就十分的厚,這倒讓紅袖有些奇怪:自己這個沖喜的新娘,似乎並不像她所想那般不堪啊;至少沈家老祖待她十分不錯。
紅袖不太自在的謝過了老祖宗,然後把那佛珠籠到了袖子裡,儘量不讓人看到。
她的小動作落在了沈家老祖的眼中,倒是讓老祖的眼笑得更眯了起來:“真是我的好媳婦!不過你和五哥兒都還小,傳我的話下去,日後府上上下下都以姑娘稱呼。”
有人答應著出去傳話了,沈老祖又道:“我呢,倒是揀了一個便宜,不只是有了重孫媳,還有了一個重孫女兒!你名字是袖兒對不對?今兒看到我們五哥兒沖喜後精神頭好了不少,就是託你的福啊;只要我們五哥兒身子骨能好了,就憑這一點你就是我們沈家的大恩人,哪一個也不能錯待了你——有人錯待你一點,也要看我答應不答應。”
沈老祖說到這裡頓了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的眼睛越發眯得只剩一條線兒了:“我的耳朵啊,一時管用一時不管用的;高興了便聽得清楚些,不高興的時候那是半點也聽不到的;你日後有什麼委屈便來尋我,我一看到你就高興,所以你的話就像五哥兒的話一樣,我每一個字都能聽的極清楚。”
沈妙歌卻在一旁無奈何的喊了一聲兒“老祖宗”,卻沒有往下說。
沈老祖卻只管笑著擺手:“這是我的小秘密,當然要說給我的喜歡的重孫媳;好了,你們去吧,去吧;我沒有讓她們來鬧我,她們想來都在我那媳婦的房裡,你們去請安吧;一會兒親家也該來了,今兒還有得你們忙呢。”
沈妙歌便拉著紅袖行了禮,退了出去。
紅袖對沈老祖的印像不錯:是一個很有趣的老人家;雖然沈家的生活不可能平靜了,不過有這位老人家能相護一二,她應對起來也就不會太過困難。
沈妙歌忽然在前面的簷子上回過頭來,示意抬簷子的媳婦子他有話要和紅袖說;抬著紅袖的兩個身壯的媳婦子便緊趕了兩步,走到沈妙歌的右側。
“老祖的耳朵並沒有問題,嗯,應該說,她老人家的耳朵比我的還要好用;還有,她老人家的那個小秘密,全府上下無人不知。”沈妙歌說了這麼一句話,便住了口。
紅袖莫名其妙:“呃,我知道了。”她除這一句還真不知道應該回什麼,不過沈妙歌的年紀不大,但是依著紅袖昨天晚上到現在的觀察,這個小男娃兒不會無緣無故說這麼一句話。
沈妙歌掃了一眼四周的丫頭媳婦子們,沒有再開口,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方:轉過角門,那邊就是沈老夫人的院子了。
紅袖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時候,也沒有追問,沉默了下來。
沈老夫人的院子裡花兒同樣不多,不過也沒有像芙蓉樹那麼高大的樹木;有的也只是二米左右的樹木——紅袖卻不識得都是些什麼樹種了;院子中間也不像沈老祖院子裡是鵝卵石鋪得路面,這裡的路是用青石板鋪的;整個院子給人的感覺就是整齊。
院子裡早有人在等著,看到紅袖小夫婦也有媳婦子迎上來,但卻沒有笑語喧譁之聲;媳婦子們也是一臉的笑意,同樣也上來給紅袖和沈妙歌請安問禮,只是多餘的一句閒話也沒有。
紅袖看清楚之後心中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也不敢對隨意多觀察什麼了,只是跟在沈妙歌身後向屋裡行去:沈老夫人看來是極嚴肅的人。
屋裡的擺設和老祖屋中也大不相同,處處都顯得十分的乾淨規矩;這樣的屋子,倒也讓紅袖生出了一種明朗的感覺。
沈老侯爺和沈老夫人都坐在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