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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眼裡卻是一陣又一陣的心驚。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遲緯扔掉風流浪蕩的面孔,專注而認真地問她:“那我呢?我也跟在你身後這麼多年,你看不看得見?”

蕭可應該怎麼回答呢?看得見,還是看不見?

她默然以對。

或者說,這跟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可是大多數失意的、得不到的愛的人都喜歡追問——你愛不愛我?你為什麼不愛我?我到底哪裡比不上TA?其實有時候連他們自己都知道這問題太傻,可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要問。

為什麼?

因為人心隔肚皮,因為他們太在乎,因為他們心裡還存著一點點飄渺的希望。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能夠通透冷靜到把自己心底的慾望生生扼殺在搖籃裡,如果真是那樣,那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愛情了。愛情不是推理題,它的發展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所以,遲緯在這一秒想,那就放縱一次好了,哪怕下一秒被打進地獄,那他也死的明白。

他抬頭只是眼前的女人,眉目清秀漂亮,那張他看了二十多年,也愛了二十多年的臉上,有的只是迷茫和窘迫。遲緯明白,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縱使聰明如蕭可也還是找不到一個萬全的答案,哪怕是來敷衍他。

遲緯還是失望了,一顆本早已練就金鐘罩鐵布衫的心,在她的默然中漸漸冷卻,然後慢慢凍成冰塊,瞬間被敲得粉碎。這一刻,哪怕是他早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哪怕是他早已做好被決絕的準備,可是在失望真正來臨的那一刻,卻還是被傷的體無完膚。

牆上的掛鐘滴答晃過,遲緯終究還是沒有等到答案,於是他拿了外套起身,仔細扣好每一粒釦子,這才開口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遲緯回頭看她一眼,蕭可愣在那裡,沒有說話,沒有……留住他。

他暗自捏了捏手心,轉身出門,右手推門的時候,蕭可叫住他,遲緯沒有再回頭,等她說話。

蕭可在床上愣了一會兒,這才緩緩的開口:“你……還會來嗎?”

遲緯“嗯”了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房門關上的時候,發出悶悶的一聲響,然後一切歸為沉靜,蕭可在這份沉靜中,靜靜的看著牆上的時鐘,一圈一圈的轉過。

每個人心底都有自以為永不磨滅的執念,她又有什麼錯呢?不過是凡心作祟罷了。

****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遲緯再沒有聯絡過她,蕭可整個人好像跟以前的生活割斷了一般,而是滾到了一種再原始不過的狀態,沒又遲緯,沒有紀閔晴,沒有蘇修堯……她每天上班工作,然後回家吃飯。方姨最近請假回老家探親去了,蕭可於是成了家裡的主廚,她不再跟父親擰著脾氣,一家人和和氣氣,到了有了跟以前不一樣的滿足。

父親年紀越來越大了,身體越發的不好,蕭可上次帶他去做檢查,竟然查出了腎功能衰竭。父親倒是不以為意,可是蕭可卻不能不當回事。聯絡醫院、檢查、透析……最後蕭可終於還是找到了全省最權威的腎病專家——宋尚卿,也就是蘇修堯的母親。

那是自從蘇修堯生日過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面,蕭可直接到C大找他,辦公室的同事說他在階梯教室上課。那是一個長相很清純的女孩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很深的酒窩,應該是剛剛來這裡執教的,自我介紹姓顧,顧從南。

蕭可是從C大畢業的,對這裡相當熟悉,告別了顧老師之後熟練的穿過大半個教學區來到了階梯教室。所謂階梯教室,顧名思義,就是有臺階的教室,整個教室從後到前面是傾斜著的,這樣也是為了方便後面的同學能看得到黑板。

還沒到下課時間,整個教室烏壓壓的一片,坐滿了學生,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