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那種噁心的日子麼,哼,我們誰他媽也沒資格去決定別人的生活。”
神父直起身來,並沒有再出手,只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挺直著背脊離開。
這人是在說亞蓮,還是自己呢……
他玩味地勾起唇。
這人的樣子,忽然讓他想起幼年看到的那片攀爬在古老大教堂上的野薔薇。
天生天養,從不為誰的目光綻放,卻悄無聲息地在角落裡開成教堂不可或缺的一景,帶著誰也不能馴服的野性氣息,傲然地俯視著花園裡精心栽培的皇家玫瑰。
“既然知道那傢伙的飼主換了,前飼主是不是該帶著你的‘小新娘’去過一些新的快樂日子呢。”向來帶著囂張的男音在神父背後響起,難得地帶一絲意味莫測的氣息。
……
接下來整整一個月都談判、談判、再談判。
間或夾著些不識趣的傢伙,被灰溜溜地丟出去,宣告出局。
唯一不正常的是,塔羅很奇怪地派了極面生的人來參與談判,似乎並不屬於高層。
連黑手黨的暴徒們也沒能蒐集到本來就神秘的塔羅內部訊息,只隱約聽說最近他們高層不太安寧。
而香港肅鳳挺那老頭兒,不給你指條歪道就不錯了,別指望能在老奸巨猾的上任‘帝’那裡套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霍斯少爺和那群男人們的苦惱道德疑慮,最後被白夜一句話打發了。
“以不變應萬變。”
看著一群西洋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的樣子,白夜捧著索洛夫的陳年鐵觀音嘆氣。
代溝啊,代溝,怎麼能指望這群直腦瓜子的洋人理解那麼高深的東西。
白狼直接臭著臉,用句:“我不喜歡這個話題。”讓這個關於塔羅的話題暫時告一段落。
一個月的唇槍舌劍後,這趟分贓之旅暫時告一段落。
老康給白夜帶來了象徵著金牌掮客的特質黃金手鍊,和一張金額頗大的白金卡。
白夜嗯了聲,對方都親自將鴻門宴的帖子發到她手上了,神父大人總不會那麼無聊。
“怎麼了,你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白夜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不,沒什麼。”老康猶豫了一會兒,勉強笑笑。
……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不離不棄。”
古老的誓詞,從老神父口中幽幽吟誦,帶著聖潔悠遠的味道。
婚禮上的新人安靜地聆聽,精緻的花園裡到處飄蕩著玫瑰的香氣,賓客們安靜地坐著。
“真是溫馨的婚禮。”坐在欄杆上翹著腿的渾身上下散發著霸道氣息銀髮男子,邪氣的嘴角咬著半根菸,從唇縫裡擠出的看似羨慕的話,卻又隱藏了某種叫嘲諷的東西。
他身邊帶著墨鏡面容清秀的年輕東方人,身形修長纖細,垂到胸口的薄削髮尾給那奇特氣質添了點柔順,極其中性的淡漠清冷與一身男裝,讓人不太能辨出性別。
奇特的組合,即使只是坐在最遠的位置,卻是除了新人以外最讓人側目的。
“新娘子很美麗,不是麼,美麗得讓人驚訝。”東方年輕人輕笑著推了下鼻樑上的鏡架,豐潤的唇邊露出個耐人尋味的笑。
金髮碧眼、身材修長高挑堪媲美模特兒的美人,裹在純潔的白紗裡,妖嬈豔麗如芭比娃娃。
“你也發現了麼。”銀髮男人哼了聲。
“你怎麼發現的?”白夜挑著眉,微微偏過頭。
“很明顯,卻是比干癟的某人要出眾很多,哎……東方人。”白狼惡劣的視線停在白夜秀氣修長脖頸下方片刻,大有自己怎麼攤上這貨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