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姓楚,沒有正式的名字,鄉下人家也不太講究這個。
她爹孃還在世的時候都喊她妮兒。
後來她爹孃不在了,便沒有人再喊她妮兒,村裡人見了她都喊小楚。
她之所以把空禪撿回去,是出於一時好心。
她原本是打算等空禪傷好了,就讓他離開的,畢竟男女有別,同住在一起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議論。
可後來相處了一段時間,小楚就有點捨不得讓空禪離開了。
自從父母去世後,小楚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無論吃飯出門還是逢年過節,永遠都只有她一個人,她原本都已經習慣了。
但在把空禪撿回來後,她的生活就變了。
她每次回家,推開門就能看到空禪在等著她。
吃飯的時候,她會一邊吃一邊跟空禪講述村裡發生的趣事,經常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看到她挑水劈柴很吃力,空禪還會伸手幫上一把,他力氣大,那些對小楚來說很難做到的事情,對他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有一次她上山去採藥草,半道上忽然下大雨,她不得不提前打道回家,她那時候著急壞了,因為今早出門之前,她瞧著陽光很好,便把家裡的被褥全都搬到院子裡去曬了。
現在下這麼大的雨,那些被褥肯定都被打濕了。
家裡就那麼兩床被褥,若是都濕了,今晚他們就沒有被子可以蓋了。
當小楚背著竹簍著急忙慌往回跑時,在村口碰見了打著油紙傘的空禪。
她不由得愣住了。
挺拔的男人就那麼安靜地站在雨霧之中,舉著一把破舊的油紙傘,雨水砸在傘面上,發出啪啪的聲響。
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被雨霧給虛化,變得如夢似幻。
男人的身影變得越發清晰,深深烙進了小楚的心底。
空禪用油紙傘幫她遮去漫天的雨水。
小楚怔怔地看著他:「你是特意來接我的?」
空禪沒有回答,眉頭微皺,語氣略微有些不耐煩。
「回去吧。」
兩人回到家裡,小楚發現原本曬在院裡的被褥早就已經被收進屋裡了,因為收得很及時,被褥沒有被打濕。
小楚長長地鬆了口氣。
同時她也再度在心裡暗暗慶幸。
幸好家裡還有個人,不然今晚她就只能裹著濕被子睡覺了。
後來有喝醉酒的二流子來砸門,口中嚷嚷著一些不乾不淨的話。
小楚被嚇得不輕,雙手緊緊握著割草用的鐮刀,躲在屋裡不敢出門。
因為她是一個人獨居,再加上她年輕貌美,經常會有一些不正經的男人來騷擾她,今晚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院門被拍得砰砰作響。
小楚被嚇得小臉煞白,她在心裡默默祈禱,祈禱外面那個男人快點離開。
大門被人從裡面拉開。
門外的醉漢沒想到門忽然就開了,先是一愣,隨即喜出望外,還沒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誰,就伸出鹹豬手朝對方撲了過去,嘴裡還說著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
結果人還沒摸著,他就被一腳踹得倒飛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哎呦慘叫。
醉漢費了好大勁兒才勉強爬起來。
他懷著滿心憤恨抬頭望去,卻正好對上一雙森冷陰鶩的眸子。
空禪就那麼冷冷地看著他,目光裡充斥著殺意。
醉漢一下子就被嚇醒了。
他知道面前這人不好惹,屁都不敢放一個,立刻就灰溜溜地跑了。
當小楚抱著鐮刀小心翼翼地從屋裡探出頭時,見到院門已經被重新關上。
她的視線正好跟剛轉過身